于非命,虽是宣称暴病而亡,王慕雪即便再恨,也需得将尸首交与东洛国,而其死因,又怎么会查不出端倪,更何况,当初她母亲才生下她不久,这等异状,哪怕是名普通的仵作,都能查验的出的。
东洛国那方恐怕早就知道其中蹊跷,而一直未替安宁公主鸣冤的原因,也只能是为了所谓的大局了。
“轩辕宸...我父亲为我取名念安,除了是因为思念母亲,我想也是希望我能够一世平安,母亲虽被封号安宁公主,更被传出极受外公...东洛国主疼爱,可她当年被送到这里,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工具,何谈疼爱又何谈亲情,母亲最终没有选择留在皇宫,而是选择了父亲,不正说明了她对东洛国主的忤逆和不满么?”笙歌嗤笑了一声道:“既然如此,她哪会在乎正名,怕是宁可做民间普通妇人都比公主的身份要来的欢喜。”
轩辕宸认真的凝视着笙歌,听她一字一句说完之后,握着笙歌的手不由得渐渐加重了力道。
“那...你呢?”轩辕宸的眼眸深处凝结着化不开的沉郁,笙歌一眼看不穿那浓的化不开的黑色旋涡,却因他紧握着的手,感受到了对方的认真与担忧。
“我?”笙歌的心口因为洞察到对方所问何事而蓦然收紧,她呆滞的望着那双饱含太多神情与复杂情绪的眼眸,心口剧痛,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念安,我知道你不喜欢皇宫,当初留你一人在外也吃了诸多苦楚,而入宫之后,也因我的疏忽,让你受尽委屈,是我对不住你,可是...如今这宫里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你,你可愿意为我留下来?”轩辕宸低沉的嗓音之下,一字一句明明饱含深情,此时此刻落在笙歌心中,却如同锋利的刀刃落在心头。
无论是昔日的逍遥门主,亦或是潇洒不羁,华贵无双的睿王,轩辕宸的骨子里明明是那般的骄傲,可方才那一席话,分明是带着慌乱与害怕的祈求。
留下?
她何尝不想留下,她苦撑到如今,也不过是因为当初的一个执念,宫中的勾心斗角与迫害,她虽见了许多,却又怎么会因此害怕逃离?
她害怕的是与他分开,至此又是孤单一人,相比之下,她更害怕的,是因为她的存在,会使得她所在意的人痛苦为难。
轩辕宸见笙歌的眼眸之中逐渐升起一层浓雾,化不开的氤氲,令他看不清对方心底的意愿,他分明那般锐利的双眼,如今竟无论如何都看不清眼前这个分明纯净如水般的女子了。
“念安,你放心,只要你愿意留下,我轩辕宸,终此一生,都只会许你一人!”他的语气慌张却不匆忙,认真的言语一如当年对她说过的一定会找到她的承诺。
这一瞬,笙歌的视线彻底模糊,氤氲的雾气仿若凝结成了雨滴,纷纷而落。
“轩辕宸...我...”她有悲有喜,哽咽的声音里欢喜是多的,轩辕宸连忙将她搂入怀里,一点一点吻去了她的泪水,声音颤抖着道:“你这般唤我,我总觉得十分生疏,从今往后,再不许你这样唤我了!”
“那...那我...唤你...阿宸?”笙歌思索了一会儿,想到民间便是这般唤亲近之人的,便张口试探道。
轩辕宸嘴角一抽,脸色一阵古怪,但很快便笑道:“好!以后只许这般唤我,若是你哪日喊错了,我便要罚你!”
笙歌看着轩辕宸的神情变化,口中那些从煜歌居回来途中所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若我喊错了,你还要罚我?你要怎么罚我?拖下去挨板子还是如何?”笙歌吸了吸鼻子,泪珠儿怎么也止不住,只是轩辕宸说话的当口还不忘过来占些便宜,她便顿时哭笑不得的忙拭去泪水制止了对方不断落在脸颊与眼角上的亲吻。
轩辕宸见她总算是止住了泪,又见她羞红的脸,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想知道?”他见笙歌一脸疑惑,嘴角勾起笑意,忽的将怀里的笙歌打横抱起,三两步便到了榻边,还未来得及反应的笙歌惊讶的尖叫也都来不及脱口而出,双唇便已经被轩辕宸霸道的吻住。
熟悉的幽香夹杂着酒气,混合而成的气息熏醉了笙歌紧绷的心,唇齿交融之间,笙歌抵在轩辕宸胸膛的双手渐渐失去了力气。
“念安...这后宫里,还有这里只有你一人,”良久之后,轩辕宸突然松开了她,灼热而略微急促的呼吸之下,笙歌自然明白他正强忍着什么,他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心脏处,手心传来的强有力的跳动似乎带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正要一点一点击溃她所有的理智。
“阿宸...”笙歌忽而笑了,有风从窗外涌进,吹灭了摇曳许久的烛火,这一瞬,轩辕宸没有看到她眼角再次滑落的泪。
“我...愿意...”她撑起身子,主动吻了他。
她明显察觉到轩辕宸的身子巨震,也明显发觉对方的呼吸愈发急促,她一点一点的从试探和生涩,渐渐变得霸道而缱绻,终于,轩辕宸似乎懂得了她的心意,僵住的双手猛然环紧了她的腰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