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乱’的人群以及耳畔不断传来的尖叫声仿佛越来越远,笙歌茫然的看着手上猩红的血液,脑中一片空白。
楚清怜的脸‘色’逐渐变得灰白,那支华美珍贵的发钗没入她的‘胸’口,血珠顺着凤尾上不断滴落。
“快来人,快来人!!”周遭宫‘女’们七手八脚的抬走了楚清怜,王慕瑶冷厉的声音一下一下重重撞击在笙歌的心头:“将她押送刑部天牢,由刑部尚书亲审此人!”
“不是我!”笙歌这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她此刻才明白,前前后后这些戏码,根本就是为了现在这件事情,这个足以让她丢了‘性’命的重罪!
“我没有杀她!”笙歌脸‘色’惨白,四顾下去,发现赵清怜已被人抬走,周遭正要靠近她的宫人好似早就埋伏在这园子里了一般,转眼的功夫便将她围了起来。
“押下去!”王慕瑶也不看她,大袖一挥之下,转身看向灵芝低声说了几句‘交’代的话。
笙歌根本无权挣扎,直到被扭送到天牢之中时,她都没有从这样迅速的变故之中平息,她呆坐在‘阴’暗的牢房内,鼻息间依稀还萦绕着几分血腥味。
“我没有杀她...”笙歌颓然的望着‘阴’森昏暗的牢房,甬道内时而传来几声遥远的‘抽’泣声,其他牢房内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好似有人影偶尔会动动,但这里更多的则是地狱般的死寂。
燕喜既趁机离开了,想必一定会设法通知其他人,到时候轩辕煜就能来救自己了吧?
心中安抚自己,可没过多久,笙歌便想到了另外 一点,若耒阳郡主死了,自己这罪名恐怕是要坐实,方才那一幕发生的太快,周围也都是太妃的人,燕喜...
笙歌忽而心头大骇,自己授意燕喜离开而没受到阻拦,根本不是其他人没有发现,而是太妃刻意为之,这样以来,唯一一个会为自己正名清白的人都没有了!
如此一来,耒阳郡主一死,太妃身边的人必然不会说出真相,而于国法,这杀人的罪名只有死罪一条路,若论耒阳郡主的身份,她是东洛国的郡主,一旦死在轩辕国内,若不给出合理的解释与安抚之法,东洛国根本不会善罢甘休,纵然国力不如轩辕国,但此事过后,轩辕国内封地的那些侯爵又会如何作想?那些曾经的异国百姓虽已纳入轩辕国内,但若不做好这些平衡之事,莫说是他国,就连本国之内,都会留有诟病。
而她笙歌,作为轩辕国主如今盛宠至极的‘女’子,是最好最适合背上这个罪名的人。
“怎么会这样...”笙歌脸‘色’苍白如死,绝望逐渐滋生,瞬息间便吞噬了她那仅存的一点儿希望。
哐啷啷。
良久之后,‘阴’暗的甬道里远远传来了铁‘门’开合的声响,紧接着,便有轻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恰好停在了笙歌耳边,笙歌抬眼,看到的是几个陌生男子,其中几个倒也是方才来时有过一眼‘交’接的狱卒,而另一中年男子却身着官袍,鸦青的长袍,漆黑的长靴,不怒自威的眉目里,除了冷漠,还有蔑视。
“‘侍’郎大人,便是她了,”其中一名狱卒低声对那官袍男子说着,笙歌望着刑部尚书,忽而开口道:“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害耒阳郡主。”
“冤枉?”刑部尚书张中正睨了她一眼,眼神示意狱卒打开牢‘门’:“几乎每个来这里人都会说这样的话。”
紧接着,笙歌便见那人负手转身,向着另一侧走去,笙歌被狱卒上了镣铐,紧接着便被押送着向张中正方才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被狱卒押送到一间昏暗的行房内,笙歌跪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觉火把的光芒之下,双膝下的地面隐隐泛着红,好似常年累月的血水已经浸染了地面,形成一种古怪而恐怖的暗红‘色’泽。
“本官不喜对‘女’子用刑,所以希望你如实招来,”张中正端坐在桌案旁,冰冷的眸子里,映着摇曳跳动的火光。
“大人,奴婢是冤枉的,”笙歌抬起头,看向对方:“那发钗是太妃娘娘让奴婢替耒阳郡主戴上的,之后就有人突然从奴婢身后捏住奴婢的手刺到了郡主身上。”
“是么?”王中正看着笙歌的眼睛,目光微微一闪之后,心中也是一阵叹息,他对身侧狱卒说道:“周‘侍’郎已去取证,先将她押下去吧...”
“尚书大人,‘侍’郎大人过来了,”一名狱卒前来通报,紧接着,另一名年纪稍显年轻的男子就从笙歌面前经过,将手上证词放在了桌案上。
笙歌看了一眼坐在桌案一侧的年轻男子身上,猜到那人恐怕就是去取证的刑部‘侍’郎,她紧张的看着尚书翻看证词的神‘色’,心中也已猜到这些取回的证词决计不会有一句是替她证明清白的了。
“在场共有十人,除去如今伤重昏‘迷’的耒阳郡主以及犯人之外,其余八人无一不是指证犯人因言语不合,心生妒忌故而动手伤人,”张中正看向笙歌,笙歌苦笑,心中已经猜到结果。
“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张中正将方才拟好的卷宗递给了身侧的‘侍’郎。
“奴婢是冤枉的!”笙歌知晓希望渺茫,但此事本就并非她所做,她又怎么会承认下来?
“呵,事到如今你居然矢口否认?莫非所有人都冤枉你不成,太妃娘娘也是故意冤枉你的不成?!”‘侍’郎看了手中卷宗一眼,起身之际呈到了笙歌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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