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退的梁军大部已经撤下城去,一小部分还在被卫军纠缠着无法逃离,但一一被杀已经毫无悬念。
此时的徐子安手扶女墙(城墙上的矮墙,上有垛口),目光一直紧紧盯着远处的庞绢,现在的庞绢已经再也不是鬼谷时的小师弟的模样了,只见他身着一件极为精致的铁制铠甲,头戴涂着墨黑色的中间略微突起的厚盔,腰系长剑,一件灰色斗篷被风吹得向后高高飘起,真是气宇轩昂、威风凛凛。而他立马在龙贾将军身旁,可以说明他在梁军中的军阶已经很高了。
这时,一只有力的手重重拍在徐子安肩头,他回头一看,仲由正咧着嘴笑着立于身后,只见他也是身穿一身皮甲,手提一把利剑,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所蘸满。
而仲由身后,立着几十名卫军的各级校尉,个个也是黑脸血衣,皮甲破损。
徐子安正要说话,那几十名校尉忽然整齐的跪倒在地,齐声吼道:“参见李将军!!!”
见到徐子安一愣,仲由哈哈一笑,说道:“子仲兄,殿下已经任你为守城主将,从现在起,守卫濮阳城的重担就由你来担当了。”
徐子安这才想起还有那个公主,问道:“殿下现在哪里?”
“殿下心系太子安危,已经前去找寻了。”仲由顿了顿,抱拳道:“子仲兄,这次你为卫国立了大功,我仲由多谢你了。”
徐子安摆了摆手说道:“子路兄谬赞了,现在胜负还远远未定,你看,梁军的攻城车已经开到了。”说着,徐子安遥遥指了指远方慢慢接近濮阳的战车长龙,接着说道:“刚才一战,梁军既轻敌,又没有攻城车辅助,我军就已经吃不消了,现在才近正午,若梁军再次发动进攻,我军能否守住今天,还是未知之数。”
仲由也看了看城外,眉头渐渐紧锁,刚才兴高采烈的情绪慢慢烟消云散了,急忙问道:“那就和梁军拼了。”
徐子安微微摇了摇头,问道:“我军伤亡如何?我军中还有谁懂守城之术,快快给我找来,我要让他协助。”
仲由思索了一下,说道:“伤亡还没有具体算,但粗略数目还是有的,我军阵亡大概五千余人,伤重不能参与守城的有三千余人,梁军伤亡大概七八千人,与我军稍少一些。”
徐子安心中一惊,因为他在听李教授讲中国战争史的时候就知道,战国时期的攻城战,攻方与守方的伤亡比例一般为四比一到六比一之间,甚至还曾有过十万大军攻不下四千人驻守的城池的战例,所以经常有攻城方不去攻城,而是将城池团团围困,以断城中粮食的做法。
但是濮阳城仅仅在上午这几个时辰里,就损失了八千人,比身为攻城方的梁军损失还要大,这样的战绩还是在梁军轻敌和没有投入攻城车的前提下产生的,战况至此,甚至让徐子安有种放弃的念头,虽然卫军主将公孙敢的阵亡严重影响了卫军的战斗力,但卫军这一群昨天还在经商务农的百姓,其整体战斗力的低下实在是不争的事实。
正在徐子安思索的时候,忽然一个响亮的声音传入徐子安的耳朵,“禀将军,卑将粗懂守城之术!!!”只见一个身材不算高,长得很是粗壮的年轻校尉越众而出,挺身站在自己面前。
徐子安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学来的守城之术?”
年轻的校尉一拱手说道:“卑将胡博涵,曾在齐国行商,即墨被围后,我曾投于田单将军军中,在即墨守城战中,我自始至终都在将军身边,所以对守城之术略为熟悉。”
徐子安一听之下,顿时大喜过望,要知道历史上的即墨之战可是城池攻坚战的经典战例,此战历时五年,攻守双方无不使尽手段,经历过这场大战的将领,肯定对守城战术熟悉无比,这真是上天赐下的胡博涵啊。
徐子安哈哈一笑,一把拍在胡博涵肩头,说道:“从现在起,你不许离我左右。”
“诺!”
这时,城前的梁军中传来阵阵号角之声,一群一群梁军列成一个个方阵,每个方阵大约一百余名士卒,各个方阵前都由二十几名士卒推着一辆辆奇形怪状的战车,有的徐子安大致能看出用途,有的却看不出来。
胡博涵一指最前面的一排足有十米高的战车,说道:“将军,那是临车,内有七名弓弩手。”
徐子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临车彷佛像个水塔一般,顶部是一座小房子,前面开着十几个射击孔,房子由三根粗大的木杆高高支起,木杆旁垂着两个绳梯,供士兵上下使用,木屋背后还有一根绳索,看样子是用于运输箭矢的。
濮阳城也算高大,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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