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击,机械的重复着,不断射杀远处车轴攻击不到的秦兵。
不多时,秦军两翼的骑兵已经完全暴露在赵军面前,但是这时的秦军,已经被这恐怖杀戮场面惊呆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两军之间的对杀,而是实实在在的一场屠杀,只要靠近赵军战车的,无论人马,即使不被车轴上的青铜斧劈成两截,也必被弩箭所射穿。
秦军的骑兵和步兵迫不得已,只好向还没有受到冲击的中军移动,这也是徐子安最希望看到的,当下徐子安大声喊道:“骑军紧随其后,一起掩杀。”
各骁骑将军得到将令后,纷纷呼喊着整顿自己的部下,不多时,刚刚还收缩成一条纵队的一万骑兵,又象一片片慢慢绽开的花瓣一样,向前方扑散开去。
为数不多的秦军士卒,刚刚侥幸躲过战车绞杀,还没有从极度的惊恐之中恢复过来,便被蜂拥而至的赵军骑兵纷纷砍倒,给本就如同修罗地狱一般的战场又添上一抹血红。
这时,赵军大营中的所有骑兵、步兵、战车,同时冲将出来,一起出现在战场之上,前面是由李牧率领的两万骑兵,后面紧接着的是庆舍率领的战车,跟在最后的是30万步兵。
所有的赵军将士已经看到了前方被兄弟部队打的落花流水的秦军,一时间,憋在胸口的怒火彷佛火山喷发一般汹涌而出,这一刻他们已经等了三年了,在这三年里,多少一起战斗的兄弟,眼睁睁的被秦军杀死在身边,多少次狼狈屈辱,从秦军的刀剑底下死里逃生,而在今天,就在今天,终于到了偿还的时候了,当然,带领着他们报仇雪耻、痛杀秦军的那位英雄——徐子安将军的名字,他们是永远都不会忘记了。
近二十万的秦军已经被紧紧压缩成方圆三里的一小块,密集的程度已经超出了人的想象,但是他们的厄运远远还没有结束,正面的赵军战车这时已经赶到,而两翼已经冲过秦军防线的战车部队,此时已经掉转车头,从秦军背后杀了回来,同时,徐子安和庞媛带领的一万骑兵此时已经和李牧的两万骑兵汇合,在战团的外围循环射击。
因为秦军的数量太过密集了,此时的赵军战车已经不能再在密集的秦军中横冲直撞了,否则就会被叠起的尸体所绊翻,于是,战车部队也在秦军的人堆外面打圈,用长长伸出的车轴砍杀外围的秦军,车兵用弩箭不停的射杀。
混乱的秦军已经没有丝毫的阵形可言,全部紧紧的挤在一起,长矛手不能举起长矛,强弩手无法举起强弩,骑兵连人带马被挤的不能动弹,一时间,呼喊声,哭喊声,痛嚎声交织在一起,彷佛一锅煮沸的热汤一般滚腾着,千万秦军死难者流出的鲜血竟然汇成一条红色小河,湍湍向低洼处流去。
赵军的战车和骑兵如同一把滚动的利刃,一丝一缕的切割着秦军战团,又彷佛剥削苹果一样,把外皮一圈一圈剖下,秦军外围的尸体象一堵矮墙一般慢慢的越砌越高,渐渐的,赵军的战车已经不能再靠车轴来杀伤秦军了。
这时,身后的赵军30万步兵已经赶到,徐子安连忙下令道:“集中所有弓箭,向秦军射击。”
由于只能直射的强弩此时已经无法射击尸墙之后的秦军了,所以徐子安选择了可以以弧线射击的硬弓,顿时无数赵军的弓箭手纷纷弯弓拉箭,将箭头指向半空,随着一声令下,所有的羽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漂亮的弧线,雨点般砸在秦军之中,顿时溅起一片片朦胧的血雾。
随着赵军包围圈的步步进逼,秦军死伤无数,整个战团缩小到仅仅方圆不到两里的一小块,徐子安隐隐看到战团正中绣着“白”字的帅旗,知道白起就在自己的包围圈中,得报大仇的时刻终于就在眼前了,徐子安心中不由一阵狂喜。
这时,始终跟随在徐子安身旁的傅抵,忽然向徐子安喊道:“将军,秦军的援兵赶来了。”
徐子安顺着傅抵手指方向望去,只见一条黑线慢慢从战场的左后方和右后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一面面的旗帜隐约可见,徐子安心中叫道:“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