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视频邀请。
似乎她不接听,他就会一直拨打,重复的拨打似的。
那声音听得景年有些烦燥。
她下床,走到沙发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坐到沙发上,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放,按下接听后,她双手捧着水杯靠进沙发里,精致的眉眼染着淡淡地慵懒睡意。
“年年。”
薄谦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响在寂静的室内。
景年捧着杯子的手微颤了一下。
“嗯。”
她的声音有些淡。
听不出太多的睡意。
也没有太柔软。
薄谦沉似乎不受影响,他的声音依然低沉温润,“我今天早上见到傅远山了,就是你朋友鹤的师傅,他没有死,当年应该是诈死。”
“你在哪儿见到他的?”
景年清秀的眉轻蹙了蹙。
声音多了一分温度,少了一分慵懒睡意。
虽然通着视频,可薄谦沉看不见她,只看见天花板上的花纹。
景年能看见他,但她没有看。
“时庭酒店,那不是你的酒店吗,没人告诉你吗?”
“f洲是半夜。”
“我给你发第一条信息的时候,你睡了?”
薄谦沉轻声问。
他当然知道是半夜。
景年“嗯”了一声。
她棒着的水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又继续捧在手心里。
如果手心里不捧着杯子,她会觉得空落落的。
“那怎么又醒了?”
“谦沉哥哥,今天大年初一,你不去应酬吗?”
景年转开话题。
手机屏幕上,薄谦沉勾唇淡淡地笑,“不应酬,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我明天回f洲,不想回来,你就先别回来了。”
“是吗,怎么这么快?”
景年有些意外。
以致于原本身子后靠的她前倾地看了眼屏幕上的薄谦沉,额头入镜,薄谦沉也看见了她入镜的额头。
“把手机拿起来。”
“不想拿,好困。”
景年懒懒地,音质忽然软了下来。
薄谦沉听得心头莫名一暖,“困了就去睡觉吧,你告诉鹤一声,他师傅没死。还有,傅远山说你去年差点要了他的命,等你睡醒
了,再跟我联系。”
“哦。”
景年微微诧异。
默了好几秒,才应声。
“你自己也不记得吗?”
薄谦沉到底还是了解她的。
即便看不见她的脸,看不见她的怔愣,从她的语气里,就听出来了。
她恐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差点要了傅远山的命。
而且,她刚才说不认识,那定然是在不知对方身份的情况下,跟他交的手。
“不记得。”
“那去睡吧,天亮再说。”
“好。”
景年放下杯子。
等了片刻。
不见薄谦沉挂断视频。
她伸手去拿手机,准备挂断。
手指还没碰到屏幕,就听见薄谦沉的声音又传来,“今年有什么新年愿望?”
以往每年,她都会告诉他,她的愿望。
不管他理不理她。
景年淡淡地笑了一声,“没有。”
薄谦沉吸了口气,不紧不慢地说,“以往每年刚敲响新年的钟声,你就会发消息,说你的新年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