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哪儿错了?”
“我不该是非不分,好坏不辩,更不该做对不起大哥的事,对不起你的事。这些天我爸跟我妈被我伤透了心。”
薄旭安一字一顿地说得很清楚。
语气里充满了自责和忏悔。
温静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低着的头始终不曾抬起,不曾参与他们的对话。
景年听他说完,又冷笑出声。
薄旭安的脸色变了变,很耐心地喊,“年年,我知道自己错得太多,不敢让你原谅,我只是想跟你说,请你看我的表现,再决定
好吗?”
“行啊。”
景年答得傲慢,薄旭安还没来得及欣喜。
就听见她又说,“马上消失在我面前,以后没我允许别出现在我眼前,还有,先弥补完你对温阿姨和薄叔叔的歉意,再来跟我说
话。”
薄旭安眼底闪过受伤,薄唇紧抿地定了定情绪,又失落地答应,“好,我现在就消失。”
他说完,又对温静说了句,“妈,我先去公司上班了。”
就转身大步出了客厅。
餐厅里的气氛因为薄旭安回来这一趟变得沉闷。
景年往温静碗里夹一筷子菜,平静地问,“温阿姨,刚才我那样说,你不会怪我吧?”
“我怎么会怪你,旭安那孩子,以前我不知道他会这么偏激,经过这段时间下来,我都不知道怎样能把他拉回来。”
温静这些日子真是被折磨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轻声说,“年年,我对你和谦沉感激都来不及,要不是你们,他可能就醒不来了。可是现在,他人虽醒了,我却天天的担惊受
怕。要是能让他学好,不管你怎样骂他,打他,我都绝对支持。”
“温阿姨,我只能尽力而为,以前是我太粗心,不知道薄旭安的心思。”
“你从小到大的心思都在谦沉身上,不是看不到旭安,是看不到除了谦沉之外的任何人。年年,旭安虽然是我自己的儿子,我觉
得他优秀,但他配不上你,你比他更优秀。”
温静也算是了解景年的。
景年的性子直,人聪明,胆子大。
旭安不一样,他小时候体弱多病,被宠大的孩子,太过温润……单是气质性格上,他都比不过景年。
薄旭安走出客厅,在门口又站了好几分钟。
穿过院子,到了大门,就看见薄谦沉远远地走来。
他脸色微变,脚步顿住。
薄谦沉也看到了薄旭安。
隔着几米的距离,他眼神黯淡。
他到了近前,薄旭安倒是先开口,礼貌地喊他,“大哥。”
薄谦沉看向他身后的院子,敛眸,淡淡地“嗯”了一声,就越过他,进院子。
薄旭安僵硬地站在原地,目光随着薄谦沉,回头,看去。
几秒后,他又突然开口,“大哥。”
薄谦沉回头,站在白玉兰树下的他身躯修长,五官清隽,气质矜贵冷然。
薄旭安和以往每次面前薄谦沉一样,无端的就会自卑。
“大哥,之前的事对不起,是我的错。”
他说完,又朝薄谦沉深深地鞠了一躬,也不管他原不原谅他,接不接受他的道歉,转身大步离去。
薄谦沉漠然地看着薄旭安离去的背影几秒后,转身朝客厅走去。
几米外,薄旭安停顿了下,才又继续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