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速不快不慢,说话时,也并非一直看着薄谦沉。
目光更多的是停落在景年脸上。
不论是态度,还是语气,都是极尽真诚,让人听着很舒服的。
小二端来薄谦沉的咖啡。
他低头看了一眼,才回答方菲的话,“公司有许多事,年年也来几天了,我就是来接她的。”
“景小姐真幸福。”
方菲眼里满是羡慕。
景年轻笑,调侃地说,“方小姐是没看到他凶的一面。”
“谦沉凶的一面我还真见过。”
方菲笑着说,“当初在c国我第一次见他,就被他赶出了病房,后来我花了半个月时间,才让他接受了我。景小姐可能不知道,
他那时多凶。”
这是她和他两人的过往,虽然是控诉薄谦沉的凶,但她言词间却透着不易察觉的幸福感。
景年如今拥有薄谦沉又如何,能拥有多久谁也不知道。
薄谦沉那样的男人,并非普通男人,他不可能永久待在北城。
北城那里,他只是回去处理当年的事……
“他后来跟方医生你道歉了吗?”
景年的话,问得方菲一愣。
她下意识地摇头,“有什么可道歉的。”
景年突然放下手中的草莓汁,站起身,朝方菲一鞠躬,认真严肃地说,“方医生,我为谦沉哥哥过去对你的不礼貌道歉,他那时
是病人,情绪不好对任何人都这样。”
“景小姐,我没有怪谦沉的意思,再说,他现在已经不是我的病人了。”
方菲的脸色有些僵。
景年的道歉行为,直接抹杀了她和薄谦沉的过往。
薄谦沉拉着景年坐下来,“道什么歉,那都是陈年往事了,方医生身为医护人员,见过的坏脾气病人肯定不只我一个。”
景年抿着唇,不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他。
薄谦沉最受不了景年这样的眼神,掺杂着心疼,难过,看得他心脏发紧。
下意识地伸手就去捏她的脸,可手指抚上她凝脂如玉的脸颊,又下不去手的捏,反而成了抚摸。
“谦沉哥哥,我当初应该一直陪着你的,就算你赶我凶我,我也应该一直陪着你的,对不对?”
景年是真的挺难过。
不管她多坚强多傲娇,面对薄谦沉的时候,她都只是爱得最深的心思最柔软的女孩。
“你不是每年都去了吗?梓楠都说见过你几次,只是你自己太胆小,不敢出现在我面前。”
说到后面,薄谦沉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眸底泛着淡淡地心疼和怜惜。
这个傻子,去看他却不敢现身。
景年翻了个白眼,拿开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我不是胆小,是不想让你看见我。方医生还在呢,你不要再摸我。”
薄谦沉,“……”
是谁装出一副难过心疼得要死的样子,让他情不自禁想安抚她的。
方菲脸上的笑容温婉平静,似乎丝毫不在意薄谦沉和景年这样旁若无人,反而调侃地说,“我以前认为谦沉就是那种冷冰冰的男
人,看来是我错了。就像当初看见上官律师抱着景小姐冲进医院时,我以为你们是一对一样,你们也多少顾虑一下我这个电灯
泡的感受……我今天没带律师,因为谦沉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