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想到这一点骆飞就愤怒,这一点触碰到了他内心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
骆飞看着耿直和盛鹏,皮笑肉不笑道:“刚才我说了,干不了的,可以主动提出来让位,莫非你们真的是想……”
耿直和盛鹏一愣,尼玛,好不容易做到这位置,怎么能轻易说不干就不干呢。
盛鹏忙道:“我们不是干不了,是因为按我们的实际情况,半个月之内,实在……”
耿直接过话:“这是前任遗留下来的事情,牵扯到的问题复杂繁琐,我们刚就任不久,正在积极想办法协商解决,虽然时间紧任务重,但我们还是会努力抓紧解决,只是,要在半个月之内,确实无法保证,除非搞一刀切,但那显然又不合适……”
盛鹏随即点头附和。
听耿直说到前任骆飞就来火,靠,这俩货在把责任往姚健和刘本涛身上推,姚健和刘本涛是自己的人,他们此时这么说,不是间接在打自己的脸吗?
一想到打脸,骆飞愈发愤怒,尼玛,这段时间,自己可是被安哲噼里啪啦打了好几次脸了,现在这俩货竟然也想和自己作对,简直是吃了豹子胆。他们有如此胆量,谁给的底气?
不言而喻。
愤怒之下,骆飞倒也还有几分冷静,不冷不热道:“什么责任都往前任身上推,那还要你们干什么?你们的责任呢?你们的担当呢?你们能担任如此重要的位置,这是市里对你们能力的信任,在如此重要的关头,你们临阵退缩,难道是上面看走了眼,用错了人?”
大家一听这话,不由面面相觑,都知道耿直和盛鹏是安哲提起来的,骆飞现在如此说,怎么感觉味道不大对呢?怎么似乎有暗指安哲用人不当的意味呢?
会议室的气氛紧张起来。
盛鹏此时心里也有些紧张,看了耿直一眼。
耿直此时倒很坦然,他的性格决定了他是一个敢于直言的人,不卑不亢道:“我们并没有把责任往前任身上推的意思,只是想说此事不能在半个月之内彻底解决,是有历史因素和历史原因的。
同时,对市里对我们的重用,我们明确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和担当,在任何上级安排的事情上都不会临阵退缩,但工作也要从实际出发,不能脱离现实,根据我们的实际情况,我们有把握在1个月之内解决好……”
听耿直说如此说,骆飞火气上涌,伸手“啪——”一拍桌子。
骆飞这一拍,吓了大家一大跳,都看着骆飞。
骆飞看着耿直口气严厉道:“这理由那理由,一方面标榜自己有责任有担当,一方面又花言巧语推诿工作,这是什么态度?这是什么作风?”
秦川这时看着耿直和盛鹏不阴不阳道:“怎么着,二位,你们打算抗拒上级的安排,不服从吗?在座上级的话不听,你们打算听谁的?”
秦川这话显然带有挑拨的味道,不可谓不重,大家更紧张了,都看着耿直和盛鹏。
盛鹏这时有些心慌,忙道:“不不,我们不是不服从,只是……”
“只是什么?”秦川打断盛鹏的话,冲他一瞪眼,“大家都能签字,都能服从,为什么就你们两个不行?就你们特殊?就你们需要额外照顾?”
盛鹏一下说不出话了。
耿直诚恳道:“上级安排的工作,我们保证以最大的努力和最快的速度落实,但这字,我们确实不敢签,恳请领导理解我们的实际和难处。”
“是啊是啊。”盛鹏忙附和。
骆飞内心愤怒到了极点,尼玛,说一千道一万,他们就是不打算签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如何下得来台?让自己这面子往哪里放?这不是在故意贬低自己的威信吗?
巨大的重压和极度的愤怒之下,骆飞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但却又迅速冷静下来,脑子快速一转,暗暗点头,嗯,这样搞。
接着骆飞做出盛怒的样子,又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做脱口而出状:“不签给我出去!”
骆飞此话一出,大家顿时懵逼,卧槽,骆飞要赶耿直和盛鹏出去。
耿直和盛鹏也愣了,没想到骆飞会说出这话,没想到骆飞的态度如此固执,怎么解释都不行,水米不进啊。
盛鹏脸上的表情顿时难堪,尼玛,会上被赶出去,传出去可是太丢人了。
盛鹏看看耿直,耿直坐在那里不动。
既然耿直不动,那自己也不动好了。
一看闹到这地步,钱伟山知道,再僵持下去,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特别是骆飞。
于是钱伟山决定打圆场,站起来,和颜悦色招呼耿直和盛鹏跟自己到隔壁休息室去坐坐。
既然钱伟山这么说,耿直和盛鹏就起身跟着他出去了。
虽然耿直和盛鹏是钱伟山带出去的,但大家还是感觉,实质上,这还是骆飞赶出去的。
大家想到安哲和骆飞微妙的关系,想到耿直和盛鹏是安哲提起来的,骆飞这么做,虽然是因为工作,但似乎还是打了安哲的脸。
骆飞接着做余怒未消状看着大家:“还有谁想出去凉快的?”
看骆飞这样,大家大气都敢出。
骆飞接着看了秦川一眼,秦川会意,接着对今天的会议进行总结,就如何落实贯彻骆飞的讲话精神作了强调。
然后散会,大家分头回去落实。
大家走后,骆飞看了秦川一眼,秦川呵呵笑起来。
“老秦,你笑什么?”骆飞问道。
秦川边笑边道:“虽然耿直和盛鹏今天当众顶撞你,让你一时下不来台,但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你把他们赶出会场,这事很快就会传开,到时大家可都知道,你这次是结结实实打了老安的脸,对树立你的威信很有好处。”
骆飞暗赞秦川脑瓜子好用,也笑了下,接着略一思忖,对秦川道:“跟我去休息室。”
“怎么,打完巴掌要给块糖吃?”秦川道。
骆飞微微一笑。
秦川明白了,打脸的事很快会传出去,而给糖吃的事,则只有当事人和自己跟钱伟山知道,很难扩散出去,如此,安哲还是会难堪被动,骆飞的威信还是会增强。
骆飞和秦川去了休息室,钱伟山正和耿直、盛鹏交谈,耿直和盛鹏神情沮丧。
看骆飞和秦川进来,盛鹏忙站起来,耿直犹豫了一下,也站起来。
骆飞面无表情冲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然后自己和秦川也坐下,坐在他们对面。
耿直和盛鹏直直坐着,看着骆飞。
此时,盛鹏心里很忐忑,尼玛,惹怒了骆飞可不是好玩的。
盛鹏此时心里无奈,自己和耿直是捆绑在一起的,耿直这牛脾气顶撞骆飞,把自己也连带进来了,换了自己单独,是绝对不敢的。
骆飞沉默地看着耿直和盛鹏,看得盛鹏心里愈发忐忑,耿直则面带坦然之色。
骆飞足足看了耿直和盛鹏半分钟,然后开口了。
“事已至此,你们是怎么想的?”骆飞的声音很低沉。
耿直嘴唇绷地紧紧的,不说话。
盛鹏看看耿直,接着看着骆飞,面带谦恭自责之色开始检讨,说不该不服从,不该当众顶撞骆飞。
盛鹏检讨了半天,骆飞脸色稍微好看了些,然后道:“今天我也不对,不该在冲动之下说出那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