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末班车,否则,他们就回不去了。一分钱没要着,路费倒已经化掉了二百多元,再加上两人停工的损失,几百元亏掉了。
老张恨恨地说:“这些损失,都要跟姓胡的算帐。”
隔了一天,向志荣和老张做到下午三点,就收工进来换衣服,准备出去。可这天,工地上正好在浇混凝土,不能走人。
小朱没办法,就去向范华汇报。范华风风火火地赶来,满脸不快地对老张说:“你们把工地当作跑小店是不是?今天你们如果要走,明天开始就不要做了。”
向志荣和老张面面相觑。如果这里被赶走,不要说路费成问题,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还怎么搞下去?就对老张说:“算了,听范老板的吧,等浇好混凝土再请假去,有什么办法呢?”
老张窝了一肚子火。十分不情愿地把刚刚换上的干净衣服又换下来,出去浇混凝土。
向志荣依然去拖水泥和黄沙。水泥要到二百米远的仓库里去拖。每拖一翻斗车水泥,他都要累得半死。像一头疲乏瘦弱的老黄牛,弯腰驼背,头几乎要低到地上,肩膀上套着一根绳子,一边“嗯唷哼唷”地喊着,一边削尖了脑袋往前拉。他满头大汗,咬牙切齿地使劲,眼珠都快从眼眶里迸出来了。
他拉来第二车水泥的时候,看到工地上的几十个民工,乱得像一锅粥,在那里打转,起哄,知道又有谁在吵架。
工地上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有时只为一句很平常的话,有时为一毛钱,或者一个钉子之类的小事,也要吵得面红耳赤,甚至大打出手。
向志荣停了车子,走过去一看,吃了一惊。见老张和小朱像两只好斗的公鸡,红着脸对峙着。老张将手指戳到小朱的脸上:“你昏了头,想管起我来了。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没从你娘洞里钻出来呢。这次,你要是坏了我们的事,我饶不了你。”
小朱也指着骂:“我怕你?结帐的时候,看是你求我,还是我求你?”
老张的脸涨得像猪肝:“妈的×,我晓得你没吃痛生活。”说着一把将小朱像小鸡一样拎起来,举起拳头对准他的脸就要打下去。
向志荣赶紧喝道:“老张,住手!”
老张回头见是他,便放下了小朱,说:“今天看在向志荣面上,先放你一次。”
小朱还想争口气:“有种你就打。我看你也不敢。”
老张又来火了,要冲上去,被向志荣一把拉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老张就听了话,骂骂咧咧地到楼上,拿了震动棒去震混凝土。机器一响,民工们就各就各位,干活去了。
连浇两天才浇好,向志荣和老张在第三天晚上七点多钟,赶到胡总家。按了楼下防盗门的对讲器,胡总的老婆开了防盗门,让他们上去。
他们走上三楼,胡总老婆挡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去:“前天晚上,你们怎么不来?他今天出国了,要半个月才回来。”
向志荣呆住了,心里直叫苦,怎么会这么不顺利?
老张脸上的肌肉一鼓一鼓的,说不出一句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