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
他大惑不解,追问:“为什么?”
林芙蓉过了好长时间才含糊地说:“你不要生气,我觉得他们,都不是经商的料。”
他更加疑虑重重,就打破沙锅问到底:“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呢?”
林芙蓉轻描淡写地说:“凭感觉。
他送她去十六铺码头,要上船时,她才说了一句知心话。她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你要小心,最好另外再找个合作伙伴。真的,否则,恐怕你……说实话,我不想卷进他们这种人的口水旋涡中去。”
她走后,他更是一头雾水。但想来想去,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回得这样决绝。难道是我太大胆,吓着了她?
没办法,他就又想起一个师范里的同学。他叫茅锦元,原是个中学老师,当过教导主任。他爱人是上海知青,儿子的户口在上海。去年他停薪留职,到上海来一边照顾儿子上学,一边做生意。他搞了个机电维修门市部,还间或做些其它生意,已经赚了一点钱。
向志荣专门跑去找他,动员他入股,条件是借一万元钱给他作股金。他很相信他,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于是,他介绍他与蒋陆两人认识。见面后,他们对他很有好感,就任命他为副总经理。
公司终于开张了。向志荣是公司的实际创办人,也是唯一一个专门的工作人员,所以被任命为总经理。至此,他辞职以后始终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地上。
我可以不死了!他舒了一口气想,上海滩还是有我一席之地的。
但很快他就发现,五个股东的关系相当微妙。主办单位的蒋山峰与同事陆德才认为,他们跟他与同学茅锦元形成了两比两的对峙关系,所以协作单位的工办主任曹兴平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他靠向哪一边哪一边的力量就大。
他们都有正当的工资收入,不愁吃不愁穿,只愁自己在公司中的地位和作用,也就是权力的大小。
他们都不来上班,只有向志荣一个人成天坐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地喝茶看报。他名为总经理,实际上一点权力也没有。唯一的权力是看办公室,接打电话,有事向他们汇报。
慢慢地,这个空壳公司还变了味。好象不是一个做生意的地方,而是一个专门搞阶级斗争的场所。他们当面做人,背后搞鬼,争权夺利,十分可笑。
但他们都很斯文,从来不跟你吵吵闹闹,当面甚至还很客气。他们不谈生意,只谈人际关系。一天到晚关心的是谁说了什么话?怎么说的?是何用意?然后电话打来打去进行核实,甚至当面对质。
向志荣常常被弄得瞠目结舌,不知所措,糊里糊涂就成了他们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茅锦元有自己的生意要做,根本无暇顾及这里的事,他来入股完全是对老同学的帮助。
而向志荣则不同,他考虑的还是吃穿住的基本温饱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