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算数啊。这房子现在是我的,我卖,三万就三万。”
陶新福转身看着他,突然一挥手说:“最多两万六,你卖不卖?卖,我们就签协议,但全兴权也要在协议上签字,还要在三天之内,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搬空……”
“做梦!”全兴权突然站起来,冲他怒吼一声。
吼完,他趁打手不注意,猛地扑出后门,冲进陶新福家的菜田,忍着脚趾上的肿痛,一瘸一拐地往埭路上狂奔。
两个打手愣了一下,拔腿就追,边追边从身上抽出尖刀,大喊:“你给我站住!”
举刀向他扑来,距离越来越近。
“救命啊——”全兴权从田野里跳上埭路,拼命向东奔逃。边逃边喊,“快来救救我——救命啊——”
村民们闻声,纷纷从家里跑出来,看着埭路上的追杀情景,呆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这不是全兴权吗?快去帮他!”
乡亲们纷纷回屋,拿了不同的农具追出来。有拿钉耙的,有拿菜刀的,有拿棍棒的,喊叫着:“谁敢行凶作恶?就打死他……”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奔过来。
埭路上,人越来越多,喊声也越来越响。
两个打手见势不妙,收脚停住。然后迅速掉头往回跑,跑到马洪波身边,一把将他逮住,往昌河车里塞:“快回去,我们的钱你给,不给,小心你的脑袋!”说着就将刀对准了他。
马洪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懵了,僵硬着身子不肯上车。他回头,冲站在田野里看热闹的陶新福喊:“陶厂长,两万六,我也卖。”
陶新福撸着下巴,看戏似地看着他们说:“全兴权不签字,没用,我不要了。”
“快开车!”两个打手把马洪波推进车,冲司机喊。车子就掉头往西,扬起一股烟雾似的尘土,开走了。
“滚!”村民们挥舞着手里的农具喊,“再来,就砸烂你的车子。”
然后围住全兴权问这问那。山郎皱着眉头说:“啧啧,全兴权,你这脸,咋这样肿啊?谁打的?”
文狗说:“不要再出去啦,回来干吧,现在种田,也不象以前了。去年,我家收入一万多元钱呢,今年还要多。”
灵宝说:“他们再来,我们有这么多人,你怕啥?
全兴权听着,心里热乎乎的,眼睛模糊了。他感动地站在那里,伸手抹着眼角,讷讷地说:“可我,还有这么多债,没还清哪。”
有人劝他:“人不死,债不赖,急什么?”
“走,回家去吧。”这时,他大哥挤进人群,拉了他就走。
在大哥家吃完饭,他就想着要给向志荣打个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他,也让他小心刘学贵和马洪波。他们简直跟黑道差不多,太可怕了。
他的手机还在马洪波手上,村里没有人家可以打长途,他不想到陶新福家和厂里去打,也没脸到村长家去打,就只得到镇上的邮电局去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