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简直恐怖。
反正孙思妙是做不到,她怕把自己的头发梳秃了。
看到自己家老头子那样子直接揭穿他的老底:
“妞妞哪里说错了?你就是笨,那打仗的本事听一耳朵就能够举一反三,反倒是学习认字,学了那么多年还是老记错!”
这老底揭的。
孙慎国立马上了小脾气,这在孙女面前多跌份?
“我哪里笨了?要不是我看不惯那些人的做派,现在我也是个司令了!”
这话不假。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不是。
马大兰根本不应是:
“司令?就你?大文盲一个,到时候上级下达了文件,你看不懂,丢不丢人?”
这大实话。
孙慎国被气红了眼:
“我大字不识也好过你啥字都认识,那老毛子的蚯蚓文你也认识,那假洋鬼子的字你也认识,还有那小日本鬼子的缺胳膊断腿的字你也认识,可是有啥用?还不是跟着我过日子?”
哎呦,我去!
孙思妙从来不知道自己奶奶这么厉害。
这叫什么来着?
以为你就是个青铜,原来是个王者呀!
太厉害吧?
孙思妙立马趴到奶奶大x腿上问道:
“奶奶,您真的会说日语,俄语,英语?”
这太牛了吧!
马大兰把孙女的脑袋从自己腿上推开,不知道老了吗?
这趴着容易腿麻。
“那有什么,奶奶会的多了,当年奶奶可是做过卧底的人,在大上海的法租界里如鱼得水,不光会说这些,奶奶还会法语呢!”
随后马大兰声情并茂的念了一段:
sur mes cahiers d'écolier
sur mon pupitreles arbres
sursable surneige
j'écris ton nom
这是法国诗人保罗艾吕雅写的《自由》,也成为了在二战法国成为抵抗德国人们的心灵武器。
没有想到马大兰也会。
这太有错乱感了。
谁能够想象在那农村的大炕上,一位长相刻薄的老太太念着让人为之沉醉的诗歌?
反正孙思妙彻底傻了。
这感觉实在是超出她的认知底线。
在孙思妙的印象中,奶奶就是个有点小能耐的红娘子。
可是她这熟知四门外语的奶奶,实在不像呀。
马大兰念完突然用桃木梳子拍了一下炕沿:
“白瞎了我的激x情,你们又听不懂!”
咳咳...
果然这才是马大兰。
刚刚那个是幻觉。
真的是幻觉。
幻觉!
可是不成呀!
孙思妙好兴奋。
这奶奶太牛掰了,她好高兴。
上辈子的自己是不是瞎了眼才会离开这里,去省城找罪受?
孙慎国也收起那一刻的迷恋。
吧嗒吧嗒嘴唇,才喏喏的说道:
“当年我就是被你奶奶这个样子给吸引,想着这小姑娘真厉害,厉害到我都不在乎她的长相了!”
感情爷爷是因为内在美看上奶奶的。
马大兰吊梢眉一竖!
“咋?嫌弃我长的丑?”
“晚了!”
“这辈子你都是我马大兰的男人,死也葬在一个墓穴里!”
威武霸气。
孙思妙很是佩服。
孙慎国苦笑一声,他不过是跟孙女说说,哪里嫌弃她丑来?
这么多年早看习惯了。
“奶奶,我就说我为啥看一遍听一遍那些外语就会说,感情是遗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