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傅青主被抓已经过去了三天,既没有人来劫狱,也没有将他处斩。
一切平静得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傅青主摸不清多铎的想法,也不知道徒弟他们的行踪。
他只希望他们不要贸然前来。
可傅青主也知道,他舍命救走的那些人全是仗义好汉,没有一个是怯懦之辈。
路见不平,尚且会拔刀相助,何况是朋友有难,恩人受苦。
坐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傅青主轻轻叹了口气。
声音虽小,可在寂静的监牢里回荡了许久。
这一声叹息惊动了他隔壁的一个人。
“傅青主,你叹什么气啊。”
哪怕声音极为虚弱,可也透着股浑厚与雄壮。
傅青主似乎对这个声音的主人并不陌生。
“施贵,你想不想出去?”
出去?
施贵眼神猛地一亮,可马上又暗了下来。
这两个字,他日日夜夜都在想。
可自从被投入这座死牢,他知道这就是个奢望。
施贵在阴暗的囚室里活动了一下双手,顿时响起了一阵锁链与地面接触的拖拉声。
他自嘲地说道:
“出去?谈何容易,你也中了这十香软筋散,体内真气荡然无存,身上还披着这数十斤的铁链,不管你是谁,来了这里,都只能认命。”
黑暗的囚室中,似乎有人对施贵的话不满,冷笑道:“施贵,你这软蛋几次越狱都不敢动手,还在这哄骗别人。”
“呵呵,我就是不敢动手,那又如何!
你们此刻个个都手无缚鸡之力,还想着越狱,死了也白死。”
“怂货,呸。”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以一声充满鄙夷的吐痰声结束。
而引起话题的傅青主此刻没有吭声,他在想一个问题。
十香软筋散据说是西域金刚门的产物,本应该已经随着金刚门烟消云散才对。
怎么会在这里重新出现?
“老傅,你怎么不说话?”
被人喷了的施贵有些不爽,但他知道和对面那人骂起来一定是自己输,干脆节省力气,转头和傅青主说起话来。
“老施,你确定是十香软筋散?”
傅青主隔着墙壁问道。
施贵一愣,不确定地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他们是这么说的,不过我说老傅,你进来三天了,还没认清形势嘛。”
“呸,怂货。”
一句嘲讽适时地传来。
施贵当即就要反唇相讥,可他又忍住了。
傅青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
“什么形势?我只是好奇这十香软筋散是不是真的。”
“这倒是真的,狗日的密宗想要彻底掌握西域,特意与清狗合作,十香软筋散也是他们贡献出来的。”
那个与施贵吵闹的声音再度传来。
傅青主闻言一喜,费力地拱手道:“多谢。”
随着他的动作,铁链哗哗作响。
“老傅,你怎么了?”
施贵听出了傅青主声音中的喜悦,分外不解。
傅青主也没有藏私,直接了当地说道:“你应该没有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吧?”
“不就是大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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