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的话点了点头说:“还是这位兄台说的话有道理,枉你当鬼这么久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跟个婆娘一样。”
听见这话大头心里顿时对狗子有些不满了,真是太不识趣了,没瞧见老鬼的眼神么?人家刚给你点好脸色你就得寸进尺,生怕别人不翻脸再给脖子上咬一口么?
但老鬼下面的话却让大头惊掉了下巴,只听老鬼说道:“道友教训的是,不愧是有大学问的人,话虽难听但良药苦口,还是要和道友多多谈学才能改了我这一身的臭毛病。”
“行,行。没事别老把学问挂嘴上,当鬼就不能有点肚子么?啥都喜欢往外扯。”狗子脸上满是傲然理也不理老鬼就向着大头游了过去。
老鬼一脸的疑惑,像是在琢磨狗子刚才说的话,大头拍了一巴掌狗子的脑袋说:“他刚才说的是城府。”
老鬼随即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嘴里连忙应道:“对,对城府,道友说的是,当鬼也要有城府。”
大头叹了口气,只觉得这年头怪事咋这么多?懂的没人信,不懂的却被人奉若至宝,人是这样,鬼也是这样。就跟高中时候的地理老师一样,随手就能在黑板上画出世界地图,能把中国各个地理区域编成故事讲出来,都年过半百了却因为一点屁大的事被学校发了几十块退休金卸了职。而学校花了大价钱请来的新任地理老师,自己也去听过课。不能说是没有本事,但讲起知识却是照葫芦画瓢,将书本上的当成豆子往外撒,一点意思都没有。就这水平还被学校当做招牌一样宣传。
大头心里这样想着,不自觉苦笑了出来。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拐弯,大头摸着岩壁就扒了过去。
这不就是自己之前到过的那个地方吗?大头脸上疑惑不已,再往外游不一会就出了地下河,往身后一瞧,果不其然印证了心中的猜测。
眼前是一个漆黑无比的洞口,只有远远的拐弯处往外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淡蓝色光芒。而自己身处的地界就是刚下溶洞时被泥沙冲到的河流。
几人连忙上了岸,大头看着漆黑的洞口,心里感叹不已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这地方,当初避之不及可还是走了一遭。
这时眼睛男过来趴在大头耳边,装作若无其事的轻声问道:“小锅,刚才咋了?你们是和谁在说话呀?”
大头努了努嘴对着眼睛男身旁的老鬼挑了挑眉毛说:“诺,就是他喽。”
眼睛男连忙转过脑袋将周身看了一遍。“没什么呀。”忽然,眼睛男像是反应了过来,神色慌张的说:“小,小锅,难,难不成是鬼?”
大头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这一下眼睛男像是炸了窝,跟兔子一样往外一跳两手攥成拳头放在胸前,一副御敌的姿态。
老鬼脸上有些尴尬对着大头说:“小友,之前我对几位动了心思实属抱歉,但这一切皆属无奈之举,还请谅解。”
大头笑了笑没说话,心中道这事就两句话能原谅的了么?差点做了你的口中亡魂,就算你脾性真是这样,但害人之心总是有过。人分善恶,更分利害,倘若自己无用还会对我们留情?
倒是狗子这时走过来哈哈大笑,拍了拍眼镜男说:“瞧你怂的,别怕,有三爷罩着你,别说鬼就算天王老子也动不了你。”
眼镜男讪讪的笑了笑,但眼中的戒备之色仍未减少。
突然,溶洞里响起轰隆隆的声音,里面还夹杂着一阵嘈杂的嗡嗡声。
大头脸色一正,几人眼神一会,立马就想到了食鬼虫。
连忙又跑到河中憋了口气潜了下去,刚刚潜入水中,就见空中飞过一群密密麻麻的食鬼虫像是乌云一样聚在一起,而在食鬼虫的身后两只巨大的吞天蟾蜍一跃而起,伸出长长的舌头向着食鬼虫吐了过去。
但食鬼虫见大舌头射过来也不闪躲,硬生生被卷走一片。食鬼虫聚成的云团立马露出一个空缺,就在这时大头明显瞧见了在食鬼虫聚成的云团中间包裹着一尊棺椁。
棺椁由柳木制成上面涂了厚厚的红漆,或许因为时日太久,棺椁上面的红漆已经掉的差不多了,上面也破了几个大洞。
余下的食鬼虫立马补了上去,继续有条不紊的裹着棺椁飞着。不一会,食鬼虫群就绕过林立的钟乳石飞离了河流上空。两只吞天蟾蜍也尾随其后跳了过去。
大头露出头只见老鬼已经颤抖不已,大头心里明白食鬼虫天生克制鬼物,无论多么厉害的鬼碰见食鬼虫也只能完蛋。
但老鬼下一句话却让大头大吃一惊,只听老鬼颤颤巍巍的说道:“小友,那个棺椁里面好像有一处活旋呀。”
这活旋大头自然明白,是手艺人的行话讲的指的就是活路的意思。
大头还没说话,眼镜男神色却满是激动地对着大头说:“小锅,这,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青年的坟墓。”
“你怎么知道?”
眼镜男一脸的肯定说:“我不是说过吗,当初他们其实是找到了这青年的坟墓的,但是因为这坟墓会动没能得手。而他们还给我了一个信息,就是这会动的坟墓最关键的是它并不是一座坟墓,而是一尊棺椁,你说说眼下这一切还不能确定吗?世间没得这么多巧合吧?”
大头瞧着已经快要消失的食鬼虫群,心里一横说道:“妈的已经到了这步了,反正也找不到逃出去的法子,总不能就这么等死,咱们也得主动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