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罪,子秋只是……”
“只是什么……”男人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神色冷淡。
“只是觉得大师兄刚出关,又隐隐有走火入魔之势,所有想着晚些告知您也无妨。”
这些他都是在小师弟子衡的口中知晓的,在知晓今日大师兄伤愈后,他就提前在此侯着。
他做这些,也算是为了大师兄着想。
“多此一举。”
男人冷哼一声,隔空一掌拍去,那叫子秋的人便如破布般向后飞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他并未因子秋对他的关切而手下留情,凭子秋溢血的嘴角就可知他是真的生气了。
“若下次再自作主张,你便自行了断,不必再来见我。”男人面无表情地吐出凉薄的话语。
倘若他知晓那日天道降下神罚,那他前几日便不会利用魇兽试探那小孩,如今反倒打草惊蛇,落了下乘。
“天道那蠢货也是蠢极,澹台不过有点动作,他便耐不住气,倘若破坏了我的大事,我定饶不了他。”
子秋安静地从地上爬起来,依旧低眉顺眼地跪在地上,表情真诚崇敬,甚至隐隐流露出狂热,即便听到男人如此猖狂悖逆的言论,他也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
倘若有他人在场,听到男人这般说,只怕只会笑他狂妄自大,不知好歹。
但唯有子秋觉得,他的大师兄理应这般,即便是有着六界第一强者之称的魔尊也不能与之匹敌。
男人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你且先下去,给我密切关注六界的动向。”
子秋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他恭恭敬敬地答了声“是”,正要退下,忽的想到什么。
他忍着浑身的剧痛说道:“大师兄,魔尊前几日忽然闭关,并将魔界大小事务都交给了闻人雪打理。”
“就在昨日,闻人雪将碧落宗覆灭那日抓获的人透露了出来,其中有碧落宗和流云宗的人。”
他抬头看了男人一眼:“他们似是知晓了魔尊中了锁灵术。”
后面的话他并未说完,但以男人多智近妖的头脑,早已猜出那两个门派打的什么主意。
男人冷讽:“不过是两只上不得台面的臭老鼠。”
“如今碧落宗已经被魔尊覆灭,流云宗人人自危,唯恐因这事得罪魔尊,致使流云宗陷入如碧落宗那般的境地。”
清风拂过,男人并未答话,他闭上眼睛,任由风掀起他额角的长发。
半晌之后才开口道:“此事不必理会,是该让他们尝尝教训,魔尊再如何,岂是他们能招惹的。”
“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如若不安分了,那便让他们吃吃苦头。”
这棋子该如何下,得他说了算。
“现今的仙门百家,早已难堪大用,不值一提。”
蝇营狗苟,蛇鼠一窝。
若换作以前,他许还会高看一分,如今他是连半个眼神也不想施舍了。
“子秋明白。”
男人这般了如指掌,洞若观火的掌握一切的模样,让子秋眼里的狂热更加磅礴。
他趋之若鹜,拼命追逐的人就该这般睥睨天下,指点众生,将一切都玩转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