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正是娘亲为我选择的。我满怀欣喜地进了那间厢房,将包袱往桌上一扔,舒服地躺在了床榻上。
东西二厢陈设并无太大差异,但我却觉得在舒适上有天壤之别,究其原因,乃是娘亲就在邻屋,正如在葳蕤谷起居一样,谷中竹屋虽然东西两房间隔着正厅。
但那正厅却不大不宽,平时除了打坐、经课外几乎不用,陈设也不多,此时我与娘亲相邻而居。
正与谷中情形相似,又让我有了那种淡淡的温馨感觉,极为安心,此时已经入夜,本应是蚊虫作祟,但房中却并无一只蝇蚋我十余年未见此物。
果然是娘亲的冰雪功体所致。我心中不由感念娘亲的温柔。回想起近日与娘亲争执大吵时,细数、责备娘亲对我缺失了许多应有的母爱,仿佛将娘亲说得一无是处、冷血无情。
但当时乃是激愤之下以偏概全,错怪疏漏颇为不少,这不禁让我感到些许内疚歉责,其实娘亲一直以特殊的方式爱护我,玉龙探花一事之后也与我亲近了少许,而被委屈愤怒席卷了全身的我却视而不见。
还是找个机会向娘亲道个歉吧。斩断了心中思绪,我将孙子兵法拿出来细细研读。倒非我热爱经典,实在是白日睡得太舒服踏实,且刚刚用过晚食不久,精神饱满,毫无一丝睡意,只能找些事情消磨时光,读书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我抬头望了一眼屋外渐渐浓郁的夜色,不由叹息一声,今晚恐怕难以入眠,唯有打坐宁神采练,以度漫漫长夜,明日方可回归平常的作息。
翌日,晨光透过窗格变得朦胧,并不热烈,却渐渐将我自神游太虚的状态中唤醒。我缓缓睁开双眼,应是卯时过半,旭日初升。
一夜打坐,心神有损耗也有补足,一增一减,总括而言,倒是与平日起床时相差无几。简单洗漱之后,我神清气爽地推门而出,温和暖光洒满庭院,娘亲沐浴其中,如瀑青丝上流淌着淡淡光晕。
“霄儿醒了?过来。”娘亲转身微微一笑,玉手轻轻招徕。我点头不及,便快步行了过去,只见娘亲微微俯身,自漆木食盒中取出莲子羹,放在石桌边缘。
待我走到近前,娘亲素手如枝,轻轻捋了捋我的鬓额乱发,温柔责备道:“这么大了也不仔细些,将来怎么讨女子欢心?将早食用了,我们就出发吧。”
那如栀子花枝般清香雅致的玉手在我耳边一拂,让人心神沉醉。待娘亲玉手顺流而下为我整理衣襟时,我才回过神来,嗫嚅道:“可以了娘亲,让孩儿用早食吧。”
“嗯。”娘亲虽是淡淡应声,却仍旧是低头认真整理,玉手不急不缓地将衣襟肩头褶皱抚平才收回,微笑泛起“好了。”
“呼”我如蒙大赦,不敢多看,赶紧坐下,端起碗勺对付莲子羹。吃了几口,我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匀出空问道:“娘亲,我们怎么去啊?”“骑马。”“哦。”我点点头,继续用食。
连骏马都是出了葳蕤谷才第一次亲眼目睹的我,自然是没乘骑过,但想来习武之人不至于连匹凡兽都驯服控御不了。
莲子羹并不多,我很快就消灭干净,起身抹抹嘴:“娘亲,吃完了,我们走吧。”“嗯。”娘亲也不迟疑,转身便向苑外而去,我则不缓不急地跟上。出了拂香苑,下了台阶,只见新立的细木桩上拴着两匹骏马,一黑一白,高大威猛,膘肥体壮,鞍鞯辔头、蹄铁长鞭,一应俱全。
只见娘亲解开白马的缰绳,秀足一踩马镫翻身而上,玉手一翻,挽缰稳住身形,白马驮仙躯,英姿何飒爽。
我这才注意到,娘亲今日虽然也是一袭宽袖白袍,但左右却是高高开叉至腰间,下摆分成了前后两扇,内里穿着光滑绸裤。
此时娘亲御马乘鞍,美腿分跨两侧,隐隐显现出修长的线条,那如蜜桃般的丰臀被后袍遮住大半。
但仅仅未得倾盖的小半爪恰似乌云遮满月,风韵饱满、挺拔娇翘,让人心驰神往。我轻轻咽了口水,依样画葫芦解缰踩镫,翻身上马。
但终究经验稀缺,一时并没能稳住,身形摇晃,胯下黑马蹄足踢踏。“霄儿,重心略沉,背脊挺拔,缰绳后挽。”
娘亲的仙音入耳,我立刻定下神来,沉腰挺胸,向后挽绳,黑马如受指令般四肢站定,我瞬间如履平地,不再慌乱。
只见娘亲满意地望着我,继续教授道:“若要使马儿转弯则左右挽缰,后挽是减速或停止,前抖是疾驰,双腿夹踢马肚则是让它听令奔跑,霄儿,你且在这街上试试。”
“嗯。”我双腿夹马,它果然开始奔跑起来,却并不疾蹄,待我一一尝试娘亲教授的几个指令后,已经有些得心应手。骑着胯下黑马在街头巷尾奔了两三个来回,我兴奋地驭马停在娘亲附近“娘亲,孩儿学会骑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