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
叶斐、凌霄与落雪三人,都是独立在船头,望着眼前茫茫的水雾,听着耳畔咕咕作响的水鸟叫唤声,心里各有思量。
落雪固然是想着往日里宁尘的事,想得久了,他便多了几分近乡情怯的,看向远处时,便横添了许多的复杂情绪。而叶斐却还是想着敷小山的事,先前与苍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心里便是有了些决断,只是碍着凌穹的事,又是没什么好的法子,没当无事的时候总不免想想。这一会,他便想着这件事,稍稍有些入神起来。
边上的凌霄,看着只轻轻瞟了落雪一眼,看着他神情茫然若失,便转头看向叶斐。后者这时候自然正是愣愣想着事情,这落在凌霄的眼里,心底眼里不免闪过些复杂的情绪来。
三个人各有心思,一时间除却海涛声、水鸟声与轻微的摇橹声外,这里竟是没什么别的声响。边上摇橹的那几个船夫,看着三人都是一片默然,不说丝毫的话,相互对视一眼,其中的一个人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狡猾的弧度,点了点头。
不消片刻,就是有个船夫放下手中橹,随手抓着袖子将满头大汗胡乱擦了去,满脸笑着走到三人不远处道:“罗老大哥让俺过来问一句:三位公子爷,这奉安岛虽说离着近,但也要还有半日的海程。这眼下就是晌午,不知道三位的吃食有下梢?”
凌霄转头看了叶斐与落雪一眼,看着两人对此并不在意的样子,便低头略作思虑,就抬头与那船夫笑着道:“这倒不着忙,那吃食我们虽没有准备热的,但干粮却是备下了。”
那船夫听着这话,目光微微闪了闪,才是殷情着笑道:“三位公子爷看着也是富贵人家出身的,那干粮如何吃得。倒不如吃吃小的们整治的鱼,手艺虽然不甚精细,但胜在新鲜,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听完这一通话,叶斐、凌霄与落雪也都是听出几分不同的意思来,当下三人互视了几眼,落雪便收回心神,微微一笑道:“既是这样,那我们就叨扰了。”
那船夫看着落雪这么一说,心底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当下就是搓了搓黏糊糊的手,忙忙响亮着应了一句话,就是道了个话,猫着腰就是钻到那船舱里,预备着准备下饭的饭菜。
这船舱原是极宽敞爽利的,不需移动身形,叶斐三人也是能看到那船夫的行止。
那船夫拿着水盥洗了一番,将身上弄着干净了,才是净手将活鱼整治了一番,小屉盛着,略略撒了盐,就是清蒸了一盆鱼来。余下的虾蟹螺贝,或是做汤,或是焯水,或是用白酒渍了,没过多久,便是可满满摆了一桌子的吃食。
不过,这盛盘之前,那船夫特特地拿出一套崭新的汤盘碗筷,稍作冲洗整理,就是将一部分的吃食盛入其中。
叶斐与凌霄两人不由得看向落雪,眼里有些微的兴味,也有些疑惑。这船原是落雪寻来的,现在看来,船里的人似乎对他们三人都没有什么好感的样子。
看到叶斐凌霄两人露出来的神色,落雪也是有些无奈,他先前看到的信笺里,要求的就是这一条船。他打听了许久,才是寻到这一艘,原来以为因为这船上的人行事能耐不是一般,但现在看来,应是另有别的缘由。
毕竟,不论之前这里所有船夫不同一般船夫的安静沉默,还是之后现在这船夫的行为,都是透出一股奇异的味道。不说别的事,这一会那一套崭新的器物里,应是有些不该放着的东西吧。
落雪心里思量着整件事,唇角却是微微有些抿起,慢慢地将这里的情况说了一通,连着信笺里的事也是一一说了清楚。
“宁尘先前留下的信笺,我当时看着便是有些不对,不像是他以前的行文,便多了个心思,用他先前提过的法子,取了凤仙花的汁液浸染了这信笺。果然显现出内里的信息。”略微提了提话头,落雪半是说着,半是从怀中取出信笺,递与凌霄。
看着落雪的举动,叶斐伸手取来那信笺,细细摊开来看了一通,唇角边的笑意里便多了几分似笑非笑的味道。瞟了也探头看着信笺的叶斐一眼,凌霄将那信笺交换回给落雪,自己却是微微挑了挑眉,噙着一抹浅淡温和的笑意,他探身略略前倾,轻声道:“信笺里说得似乎比原先更少几分,只不过就是写人名与地名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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