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冷茶,半碟子细碎糕点,对这一厢风,听着耳侧滴滴答答的雨落声,陆任暗暗咬牙,但稍稍想一会,他还是将心里的愤愤掩盖下去,低头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了几杯茶。
略冷的茶水从口腔顺着食道径直落入胃里,陆任颤了颤,原是有些愤愤然的心情慢慢有些缓和了下来。
他的身份,说得高,也是算高的,说得低,也真个不算高,不过在南渊王府邸里大小倒还算得上是个角儿,横行不能,偶尔走走八字步,却不算难。因为南苑王王妃膝下无子,只得一个女儿,唯有南渊王府邸其中一个妾唤名灵犀的生了两个儿子。他就是那灵犀唯一的弟弟,仗着妹妹得到的宠幸,活着极是自在的。
但南渊王却是起兵反叛,当下就是让姐弟两人有些兢兢战战起来。他们都不算是极聪慧的人,但也是小的,如果这南渊王败了事,他们也别想好过了去,当下自是有心地打探,想着做些事。
一来,这自是能巩固姐弟俩在王府的地位,自古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南渊王还未败事,他们理应顺势而为,做些事来,也算是让自己不要那么兢兢战战。
二来,虽则这南渊王的两个独生的儿子都是灵犀生的,但她不过是个卑贱的家生子,偶尔被临幸了,怀了孩子罢了。这南渊王不看重,只不过看在那两个孩儿的份上,格外重视些,其实也不算什么。而王妃,面上是一盆火,暗地里不知道下了多少刀子。这一回事情又是极多,灵犀更是岌岌可危,生怕就是被王妃趁机给结果了。
灵犀先前也曾识得些许字,又本是在书房伺候的,虽只是清秀的相貌,人却是聪慧灵巧,她斟酌着各项方法,到了最后还是选择了祥瑞这一厢。其中,这鼎就是最好的一项选择。
陆任既是得了妹妹的指点,被殷殷嘱咐了好些话,自然对此记着清楚,不敢有丝毫怠慢。只是,那些东西,都是要选择上好的,他一个些许认得些字的人,自然也能让灵犀满意。
一来二去,竟是磋磨到今日。好在,这一****碰到了凌霄,又是细细调查,发觉不是本地人士,与南渊王府里的人无甚关碍,便耐不住性子,涎着脸上来。如今一看来,这凌霄叶斐两人举止闲雅,凝神专注,又是极善古董的样子,陆任心里不由得有些痒痒起来。
如果,这两人帮着他做事,还怕事情弄得妹妹厌憎不成?况且,这两人并非本地人氏,只说是寻常的仕仔,成了事后,左右不过是钱财上的,有不伤天害理,想来也是无事。
这么一来,陆任心里更是多了几分痒痒。左右等着有些不耐烦了,才是看到叶斐与凌霄两人,笑眯眯地将那些阴干的纸张收集整理妥当,边还是说这些什么。
“两位公子,在下有礼了。”看着颇有些视若无人的两个人,陆任的嘴角抽了抽,还是咳嗽了几声,笑着上前来道。
“你是?”撇过眼看了陆任一眼,凌霄微微睁大眼,却还是一脸的淡漠,疑惑着打量了陆任一会,才是咳嗽一声,慢慢道。
叶斐,自然也是露出几分疑惑的神色,仿佛这陆任真个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蘑菇一样。
“呃……”这么彻底地被无视了,就是陆任这等要求着人的,也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半晌,才是呃了一声。
凌霄眉间一皱,看向陆任的目光越发得冷了几分,当下就是道:“阁下如是无事,请暂且离开,擅闯他人宅院,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我,我是想买那鼎!”陆任听着凌霄的话,眼神不由得向四周瞟了一眼,忙是编出个说法,胡诌了一句,才是顿了顿,笑着又道:“说个实在的,我这也不是擅自闯入,原是你们管家禀报了,你们让我入内到了这里。”
这话一说,叶斐自然露出些恍然的神色,打量了陆任一会,就是与凌霄道:“管家是这么说过,他就在那管家身后。”
“喔,原来是这样……”凌霄偏头想了想,脸上便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些尴尬不安的笑容,顿了顿,仿佛不怎么好意思一般,说了半句话就是说不出来了,手上却是殷勤着。
看到凌霄和叶斐的神色举止,陆任终究放下心来,他这么多年经历过,也算有些知人的能耐,自然看得出这来那个人都是有些不简单的。但之前的印象太深,陆任倒也没想太多,径直就是道:“那也没什么,只是那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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