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善!殷公可知,这三年来,令师弟唐突无状,任意狂妄?”
殷允闻言,叹息一声,回道:“然。我这师弟性格顽皮,行事向来放荡不羁。”
那楚墨哼了一声,浓眉一竖,暴喝道:“性格顽皮,行事放荡不羁?如此几字,便可掩去他的诸般为所欲为?咄——此君太过狂妄,二年半前,他前探楚王宫,夜半呼啸,令得宫中大乱。二年前,八公主一夜醒来,突然发现枕畔之夫被捆绑一角,身边所睡之人,变成了令师弟。”
那楚墨显然是楚王宫的代表,他所说的事,都是代表楚国王室。这人一说到这里人,人群中便传来了一阵笑声。
笑声越来越响,那楚墨声音一提,把所有的声音压了下去,“当时,老夫责问于他,令师弟竟然说,八公主之夫曾向世人言,他的妻子睡后性格狂放,喜作脱衣狂舞之行。他一夜未睡,只为观此奇景,却不想八公主睡得好生安稳,令他失望之极!”
那楚墨的话音没落,笑声已是大作。这一刻,连卫洛也捂着嘴,笑得双眼弯弯了。
这个楚墨粗胡须粗眉毛,面容粗硬中透着耿介,这样的人,说出这样的事来,实是让人啼笑皆非。
众人的哄笑声中,那楚墨瞪着牛眼,恶狠狠地瞪着众人,可是,众人的笑声却更加响亮了。
那楚墨一恼,须发怒张正要发火时。另一个舟排中的楚墨脚步一点,舟排挡在了他的前面。
这一个楚默,脸青而长,他挡在那人身前,向殷允双手一叉,开口了,“示公所言,皆是小道。殷公可曾听闻,去年冬时,令师弟改头易面,鼓动五百楚墨围攻晋太子的车驾一事?”
这个楚墨说话时,显得十分的彬彬有礼,语气也极是温和。只是那狭长泛青的脸,那双寒森森的眸光,令得卫洛本能的感觉到,这个人怕不是好人。
殷允叹息一声,双手一叉,道:“此事允已知悉。”
那楚墨点了点头,朗声问道:“这五百楚墨中,虽无宗师,却人人身手不凡,大有来历,如今他们令我问公一句: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令师弟如此欺辱于人,可有说乎?”
他这一番话,语气听似温和,却是咄咄逼人而来。同时,他那双狭长的眼眸,正如捕猎的野狼一般,森寒地盯着殷允。
火把腾腾,河风寒沁。
在众人的注目中,殷允昂起头来。
他静静地盯着这个质问的楚墨,微微一笑。声音娓娓飘出,“公言过矣!允只知,五百楚墨并不曾死去一人!允更知道,天下丈夫心狭者虽众,然,剑咎胡闹之名,举世皆知。若有人因他的胡闹而忌恨,何不凭三尺剑,与他一决高低?”
殷允脸带着一种冷漠疏离的笑容,侃侃而谈,一时之间,那一群楚墨都怔住了。
半晌后,有一楚墨尖声喝道:“公曾言,剑咎之事,公一力承担的!”
殷允转过头,冷冷地瞟了那开口的人一眼,却不再理会。
他看向那个主持此次矩者大会的老者,长长地叹息一声,说道:“河公!我辈中人,浪迹江湖间,常有任性由情处。若事无关信义,无关万千性命,又何必记较太过?世人滔滔,各有所好,我辈墨者,终不是儒家之人。需日口念仁义,事事按礼节。”
殷允说到这里,转过头去,叉手朝着众人行了一个团团礼后,朗声说道:“诸君若与剑咎有私怨末了,不必知会于我!”
说罢,他脚下一步,舟排缓缓退出。
舟排上众人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们朝着殷允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驳他的话。
这时,卫洛听得有几个声音飘出,“殷公所言甚是不错。事无关信义,无关万千性命,便不需计较太过!”
“哧——这些楚墨多年来,为所欲为,睚眦必报!以他们的心胸,自是受不了剑咎的那番戏弄。”
“受不了又能如何?正如殷公所言,他们手中有三尺青锋,大可与剑咎一较高低!”
“然也然也。”
纷乱的低语顺着河风飘来。卫洛看了看讨论不休的众人,暗暗想道:怪不得墨者每三年开一个矩子大会,那些游侠儿还是为所欲为,原来根本是一团散沙。什么事有理,什么事没理,既没有一个明确的章程,也没有谁说得清。
正当卫洛如此寻思的时候,突然间,一个暴喝声从楚人队伍中传出,“敢问殷公,君身后的妇人,是何来历?”
那暴喝声一出,瞬时间,无数双目光,嗖嗖地盯向卫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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