醴泉镇一座两进的四合院里张灯结彩,鼓乐喧天。
今天是皇协军鲁北独立团团长大喜的日子。别看成卓凡都已经四十出头了,可还没真正的结过一次婚。想当年在青龙山当土匪的时候倒是有过一房压寨夫人,但那压寨夫人是没拜过堂的,做不得数。
上个月松本大佐荣升少将,在周村摆贺宴时邀请他携夫人参加。在那次宴会上他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压寨夫人和别人的太太没法比。人家的太太们个个都美艳如花不说,烫着卷发穿着旗袍那叫一个摩登。并且跟皇军们喝酒、跳舞、打牌是样样都来。再回头看看自己的压寨夫人,虽然人长得也不算丑,可那打扮那举手投足之间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按说自己每个月给她的钱也不少了,她怎么就弄得跟个出土文物似的呢?
“出土文物”这个词也是那天他从松本少将嘴里才学会的。当时他听说松本喜欢中国的古物,就弄了一只宣德炉当贺礼送了去,于是他成卓凡也就活学活用了一把“出土文物”这个词。
现在成大团长怎么的在鲁北一带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整天带着一个宣德炉一样的老婆出入各种社交场合实在有伤他的脸面。从周村回来的路上,成卓凡看着自己的出土文物,一下子有了重新娶个媳妇的念头。
新媳妇是邹平县城关一个皮匠的女儿,皮匠比成卓凡小一岁,还长了一付斗鸡眼,但生得女儿却是如花似玉。关键的关键是今年皮匠女儿只有十六岁,并且还正在周村念书。用成卓凡的说法,就是要找个有文化的,稍加调教那绝对可以在社交场中如鱼得水。
至于宣德炉是退而据小还是领一纸休书走人,那是人家成大团长的家事,别人就不太好过问了。
到了新娘子过门这一天按说应该有一大帮五亲六戚前来祝贺来着,可他成卓凡就连亲爹娘都记不起到底长啥模样了更甭提什么七大姑八大姨了。于是乎他手底下的那帮子营长连长的太太们就临时客串了一把婆家人。
当初媒婆走进皮货铺提亲时还担心皮匠不愿意,可没想到皮匠一听对方是个团长,竟然立马应承。皮匠老婆刚提了一下成卓凡的年龄问题,就见皮匠斗鸡眼一瞪吼道:“女人家懂什么?人家可是响当当的团长!我就是要这个团长来当女婿,到时候我看警备队的那些汉奸们谁还敢上门来欺负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皮匠似乎忘了,皇协军的团长貌似比警备队还要汉奸些。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皮匠家来送亲的人全都已经被打发走了,现在前院客厅里就剩下了新郎官成卓凡和他几个亲信的营长连长还在喝酒。
“团长,”一个营长端着酒盅说道,“听我媳妇说您的新太太今年只有十六岁。这是真的?”
成卓凡的舌头已经喝大了,他乜斜着眼睛一瞪说道:“干……干什么?你到我家查户口来啦!”
桌上的人一阵哄堂大笑过后,那位营长嘿嘿淫笑着朝大伙又说道:“那可是嫩草啊!团长你这老牛还行不行啊?”
一句话又引来一阵笑声。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