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胖子道:“我提了几个人,碰了她一鼻子灰,老弟,曾经沧海难为水,你该比谁都清楚!”
李韶庭急急道:“大哥!你根本就没有尽心帮忙!”
姚胖子双手一摊道:“我若是不尽心,就遭天殊地灭,如果我胖子再年轻个十岁,而且不发福成这个瘟相,或许还有点希望,现在叫我挑个能与老弟相匹对的青年人,胖子实在没有办法,说句良心话,我提的那几个人,连我胖子都瞧不上眼,向她引见,碰了一鼻子灰是自找的,她没有骂我是混帐已经是够客气了,老弟!我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教你!”
李韶庭忙问道:“什么办法?”
姚胖子笑道:“尽量吃肥肉,长得像我这么胖,那时不但方家两位小姐、郎小姐、甚至于宝珠姑娘都不会再对你这么痴心了,此外别无良策!”
李韶庭这才听出他在开玩笑,鼓起怒目,姚胖子忙又笑道:“老弟!宝珠姑娘是没问题了,她的一颗心在你身上,而且她也不敢妄求你对她从一而终,所以方阑君与郎小姐都能容下她,问题在两条母大虫,性子都烈得可以,将来不知会闹成什么局面呢?你最好想个两全其美的对策,这两个人的心都不能伤,我实在替你担心”
李韶庭皱眉不语,郎秀姑又来叫道:“姚大哥!李师哥受了伤你不叫他早点休息,还拖着穷噜苏”
姚胖子作个苦笑道:“胖子也受了伤,就没人疼了,老弟!你快请吧!再聊下去,胖子成罪人了!”
郎秀姑脸上一红,连忙搭讪道:“师哥!你的房间好了,我扶你去躺着,你一定要好好休养!”
不由分说,架起李韶庭就往后院走去,到了内厅,屋子收拾得十分整洁雅致。被褥都是新的,李韶庭为了避免缠夹,立刻就躺下了,而且装成很疲弱的样子,郎秀姑倒是不敢再打扰他,替他脱去鞋子。盖上薄被,还放下了帐子,才轻轻地掩上门离开了!
李韶庭躺在床上,心头思潮起伏,屋子很高,外面又有绿树浓荫,本来很凉快,他却燥得一身汗
好容易朦胧人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却被一阵嘈杂声醒了,天色已黑,只见郎秀姑的声音道:“不行!李师哥要静养,任何事情都不能惊扰他!”
另一个却是史进的声音道:“郎小姐!方府的人指名要见李老弟,而且事情的确很紧急,万一真误了事,你叫我怎么交代呢?还是问他一下的好!”李韶庭连忙披衣下床,开了门问道:“什么事?”
郎秀姑白了一眼,史进道:”方府的大小姐派人来通知说金镖牛胜被人暗杀在她家大门。二小姐又出走不知去向,现在有许多江湖人拥集在她家吵闹,她无法应付,特地向你求援!你看该怎么办才好!”李韶庭闻言一怔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史进道:“不清楚,姚大哥已经去调解了,但方府又派了第二个人来,一定要见你!”
郎秀姑忙道:“理他呢?方家有的是官府势力,可以叫官人去解决,师哥!你受了伤,不能再为她家卖命了!”
李韶庭皱眉道:“师妹!方家是师姑的家人,何况又救了我的命,说什么我们都不能坐视!你把人叫进来让我问问,如果我可以不管,自然不想去多事!”
郎秀姑这才无可奈何,史进忙出去带了个老苍头进来,李韶庭是认得的,见他要撩衣下跪请安,忙止住道:“方福,你别多礼,快说出了什么事!”
那方福颤巍巍地道:“李相公,昨天您走了之后,没多久,新来的管家方是被人杀死在大门口,接着就来了一大批拿刀带棍的人,包围了宅子,说方贵是什么金镖牛胜,被咱们家杀死了,要咱们家交出凶手!”
李韶庭道:“那不是胡闹吗?你们为什么不请官人镇压?”
方福道:“谁说没请,可是来的那些人,里面有几个是大宅院的教师爷,官人也不惹不起,只叫咱们自己解决?”
郎秀姑道:“方府有权有势,可以通知那些人的东家,命令他们的手下不准胡闹,不就结了吗?”
方福苦着脸道:“’那几家都是向咱们求过婚的,被二小姐一口回绝了,怀恨在心,这次是他们的东家在背地里所支持,所以他们才敢出头吵闹,大小姐实在没有办法,才叫老奴来请相公前去排解一下!”
郎秀姑道:“这种事用不着李大哥去,他身上还有伤,我们不是已经有位姚镖头前去排解了吗?”
方福道:“姚镖头去了没有用,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而且他们好像掌握了证据,说杀人的”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下来,环顾左右,李韶庭道:“没关系,你说好了,这两位都是我的生死至交,对你们的事都知道了,他们说杀人的是谁!”
方福叹了一口气道:“他们说是二小姐,而且连二小姐会武功的事都知道了,一定要进去抓人上衙门治罪,偏偏二小姐又失踪了,大小姐实在没有办法,只得请李相公去排解一下,相公,您老千万看在大小姐的份上去一趟吧;如果让人把大小姐抓上了衙门,方家的人就算完了!”
郎秀姑道:“就算杀人的是二小姐,与大小姐什么相干,他们也不能随便抓呀!”
方福道:“跟他们还有什么道理讲呢?他们无非是要出方家的丑,好在幸亏有姚镖头撑着;没让他们动手,可是姚镖头也撕掳不开。只有李相公去了才行!”
郎秀姑道:“李大哥去了就行了吗?”
方福道:“李大爷早在半年前就是闻名天下的大英雄,今天早上一战,剑败刘昆,更是轰动京师”
李韶庭皱眉道:“才一天的事,传得这么快了。”
方福道:“刘昆找四海镖局决斗的事,早已轰动京师,今天瞧热闹的,大部份是京师的人,整个一天,上上下下,都在谈论着李相公,您就快去一趟吧,姚镖头也说,这件事非李相公去了才能解决。”
李韶庭点头道:“好吧!史大哥,麻烦你吩咐人备马!”
郎秀姑忙道:“师哥!别忘了你身上的刀伤!”
李韶庭一叹道:“师妹!姚大哥是个很谨慎的人,他说要我去,大概是非要我去才能解决的事,你别说为了”
郎秀姑道:“要去就一起去了,万一要跟人动手,由我们上好了,师哥千万不能再出手了,否则身上伤更难收口了!”
李韶庭点了点头道:“使得!不过京师不比长辛店,不能随便动兵刀,伤了人尤其麻烦!”
郎秀姑笑道:“我知道,现在我多少也是个有身份的镖师了,岂能像从前一样,动不动就跟人拼命!”
说着史进已命人备好了三匹马,方福的马没离鞍,一直栓在镖局门口,四个人登鞍疾驰,马去如风,城门早已关闭了,幸亏方福人头熟,居然叫开了城门。
来到王府井大街的方府,总算姚胖子懂事,把人都请到院子里去谈话了,门口倒是清清净净的。
远处有几个官人探头缩脑,就是不肯走近,可见方福的话不错,这件事情暗中有人主使,不让官府插手干涉。
姚胖子将人都招待在大厅里,方天爵在世时,这儿往往来应酬的都是一品以上的方面大员,现在却沦为江湖人咆哮的场地,倒使李韶庭生了许多感慨!
李韶庭到达的消息,巳有人传了进去,所以喧哗的声音也静了下来,李绍庭一进厅门,姚胖子就叫道:“好了?咱们李总镖头到了,各位瞧他的面子也不好意思再闹了吧!”
一个长身魁梧的大汉一拍桌子叫道:“凭他是谁,也得给我们一个明白的交代。堂堂候门小姐也不能杀人!”
李绍庭看了他一眼道:“请教这位仁见台甫?”
那汉子道:“兄弟贾云飞,现任荣王府护院总教师!”
李韶庭微微一笑,这家伙口中字号叫得响亮,所坐的位子却在未席,一看就知道他只是个混混儿,姚胖子也没有对他很客气,淡淡地道:“荣王爷是几十年前的老古话,贵上的荣四爷也只不过是个皇庄的庄头,兄台的总教师手下只有两个打更的,阁下大可不必嚣张、”
贾云飞怒不可遏,拍桌子想叫道:“姚逢春,你只不过是个镖客,居然敢瞧不起贾大爷!”
姚胖子冷冷地道:“姓资的,姚某让你进门已经是抬举你了,李总镖头是来谈正事的,没有精神跟你混搅。”
贾云飞要叫。李韶庭却一拱手道:“贾兄!如果你作得了主,我们就谈谈,否则就请你坐下,李某也不是什么有头的人物。只是机缘凑巧,与本宅略有渊源,才出头代为解决这个问题,大家实事求是,话越简单越好,如果贵友是想叫贾兄来扫扫李某的颜面,那未免太小题大作;也太抬举李某了,面在李某请教贵方究竟是由谁作主!”
贾云飞被塞住了嘴,另一个上座的中年瘦子站了起来道:“贾六,你坐下,这儿没有你开口的份儿!谁要你胡乱开口的,白白替我们丢人。李大侠,兄弟马三江”
姚胖子道:“马大人是隆亲王府跨刀护卫。”
李韶庭对这个姓马的倒是颇为注意,因为此人说话中气十足,一望而知为内家高手,再者隆亲王声势显赫,跨刀护卫,等于是贴身保镖的!叙衔可及三品,身份不低,遂拱手笑道:“马大人久仰久仰”
马三江笑道:“兄弟这份差使,不过是敝上聘给的,随时都会解雇,也算不了什么,今天不谈这些,贾云飞与被杀的牛胜是磕头兄弟,为友心切,失礼处请多原谅,李大侠与方府是什么关系,望能见示一下,咱们才好说话!”
李韶庭见他说话很厉害,他想套出自己与方家的关系,不是想摒诸事外;就是另有所谋,乃笑道:“是远亲!”
马三江笑道:“半年前李大侠寄寓长辛店,听说颇为潦倒,几至衣食不济,遇着这门富亲戚,怎不照顾一下!”
李韶庭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依人为食,李某再没出息,也不能丢武人的睑,寄生豪门,可是方府有了困难;李某叨在亲谊,倒不能不管!’”
马三江听他话中带刺脸色微变,却没敢发作,只是冷笑一声道:“那么方家的事,李大侠能全权作主吗?”
李韶庭酌了一下道:“方家门庭,只有两个弱质女流,如果有人要欺负她们,李某自然不能坐视!”
他避重就轻,却巧妙地将责任一肩承担,马三江竖起大拇指道:“李大侠究竟是念过书的,说出话够高明,方府虽然因侯爷去世而冷落一点,却依然是京师首屈一指的豪门。”
李韶庭道:“马大人,这话怎么说?”
马三江脸色一流道:“金镖牛胜死在大门口。”
李韶庭道:“兄弟只知道方家的管家方贵被恶徒暗杀,却不知道什么金镖牛胜!”
马三江赫赫冷笑道:“李大侠真会推托,金镖牛胜也不是个无名人物,尸骨犹在,大侠自己也认得,而且方府自己也承认他是管家方贵,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韶庭早有腹稿,微微一笑道:“兄弟在方家没有见他,否则一定会知道而不予录用,据兄弟所知,金刀牛胜了金刀刘琮后,即告失踪,大概是怕刘家人寻仇,才改名避祸到方家来的,他的被杀,一定是江湖人寻仇。”
马三江岸笑道:“牛胜镖伤刘老英雄,是出于刘家人的请求,因为刘老英雄那时神智激动。要杀死全家人,她的儿子自己没办法,才求牛胜发镖阻止,刘家的人不会找他寻他的,牛胜到方家是出之方二小姐阑君的邀聘,进行一件阴谋,牛胜之死,也是方二小姐的杀人灭口行动。”
李韶庭心中一震,忙问道:“什么阴谋?”
马三江道:“这个倒不知道因为牛胜与方二小姐互有默契,没有明白说出,但他的死的确是方二小姐所为!”
李韶庭这才放了心,笑笑道:“无凭无据,就凭各位的一面之词,便把一位不出闺门的小姐说成凶手,这不是笑话吗?马大人你也是常在官场上走动的?”
马三江道:“我们有牛胜的亲笔状,他在进人方府不久,就写了一封信给他的把兄贾老六,说他现在受雇于方阑君进行一件密谋,又说方阑君武功高强,手段狠毒,很要能会杀他灭口,万一他有不测,叫贾六邀集几个同道朋友,为他伸冤报仇,现在牛胜果然死了。”
李韶庭忙问道:“信呢?”
马三笑道:“信在我们手里,这是唯一的证据,要到公堂上才能献出来!”
贾云飞跳起来叫道:“牛胜很讲道义,连他跟方阑君进行的密谋都不肯说出发来,方阑君却仍然不放过他,她这种恶毒的女子,我非要手刃她,给我把兄出头不可。”
马三江沉声道:“贾六,你少开口,京师重地,岂容你随便杀人,国有国法,反正牛胜绝不会白死!”
李韶庭是最明白了,知道牛胜这封信绝不会假。他不敢说出与方阑君的密谋,是因为方阑君在刘家杀死了几个人,他都有份,说了出来,刘家的人也不会放过他,他见到方阑君的杀戮过残,暗自心惊,所以才留了这一手,可是她不会杀死牛胜至少不会杀在自己的家门口,因此这件事使李绍庭心中颇为踌躇难决。
郎秀姑却忍不住道:“假如我是方阑君,要杀人灭口,也不会在自己的家门口行凶,这分明是陷害。”
李韶度看了她一眼,怪她多嘴,然后笑道:“敝师妹的话也不无道理,可根据兄弟所知,方二小姐根本不会武功,各位一定要追究。尽可报官处理好了!”
马三江冷笑道:“那就太不讲义气了,我们想方二小姐既是武林同道,有事最好私下解决,不必闹到官中去。”
李毅庭拿定他们光凭一封信的证据不足,方家圣眷仍隆,凭这样一封信,绝对不生作用,这些人也不过藉机吵闹而已,但不知他们的意向何在,所以先摆了一句门面话。探探对方的口气,听马三江的话后,乃微微一笑道:“方二小姐不会武功,也不是武林中人,更不会杀人,不过人死在方府门口是事实。牛胜即为方贵也是事实,站在东主的情分上,方府对牛胜的后事自当尽力负责,不超过万两,李某现在就能答应,否则,就得和方小姐商量一下!”
马三江怒道:”李大侠以为我们是为诈银两来的?”
李绍庭一笑道:“方府能做到的就是这一点,此外别无责任、方大人虽死,爵位仍在,牛胜既然是家奴,按照大清律法,就算为方府人所杀,也不过是惩治家奴致死而巳,在参爵后才能论处,那似乎与各位无关,该由御史衙门请朝命天裁,马大人如果不满意,大可请诸公议。”
马三江一听李韶庭说话很厉害,乃沉下脸色道:“李大侠,我们是以江湖人本份为死友求公道。”
李韶庭淡淡地道、“马大人意待如何?”
马三江道:“我们只请方二小姐出来,对牛胜的死作个合理的交代,然手接照江湖规矩处理!”
李韶庭冷笑道:“马大人别忘了,你们诬陷的方二小姐是位闺阁千金,可不是江湖人,她没有杀人更不会出来与各位见面,各位如果不是要银子,就请回吧!”
马三江也冷笑道:“李大使是在下遂客令了?”
李韶庭沉声道:“不错!李某受方府之托代为护宅,方府一门薄弱,不堪惊扰,李某护宅有责,只好得罪了!”
马三江一按腰刀道:“我们赖定了,方阑君不出面,绝不离开;李大侠瞧瞧用什么方法打发我们走好了!”
李韶庭沉声道:“马大人以堂堂王府护卫,既然自己不爱惜身份,李某只好以市井无赖视之!”
马三江等人个个都拔出了武器,姚胖子与史进郎秀姑等三人也都亮刀备虞,李韶庭却朝手下摆摆手道:“三位先等一下,我已经叫方福持着方侯的手本,到九门提督府及宗人府去邀请两个人来作证,说有人扰乱京城,部份不肖之徒,在方侯府胡闹滋事,等两处的官人到来,咱们的脚步站得稳了,再从容对付他们不迟!”
马三江没想到李韶庭会要出这一手,顿时变了脸色,有几个后台较软的护院教师,更是惶然不知所以。
马三江连忙朝身边的那些人叫道:“你们别怕,趁着官中人没有来,大家先干开了,有事我负责!”
一摆刀直往前冲,众人也跟着涌上来。
李韶庭道:“姚史二位大哥拦住别人,郎师妹护住后进,别让人进去惊扰了方小姐,我来对付这个姓马的!”
郎秀姑挺剑急道:“李大哥!你受伤不能跟人动手!”
李韶庭朗然道:”笑话,金刀刘琮那等英雄,我照样负伤跟他斗个半天,难道还会在乎这群鼠辈!”
姚胖子道:“老弟!你别看不起这帮人,他们能为各大宅院延聘,手底不都不含糊,尤其这马三江,是八卦刀的名家,技艺并不在刘琮之下,你恐怕不行!”
李韶庭笑道:“我以为他比刘琮差远了;刘琮虽然死,倒底还是称雄过江湖,这姓马的只会给人当奴才!”
这句话激怒了马三江,八卦刀一摆,直放过来,李韶庭连剑都没有拨,抬腿踢起一张红木圆桌,挡住了他的攻势,跟着进步一腿横撩,将马三江勾倒在地!
这几下动作都在一个快字。快得令人无法相信,立刻将闹哄哄的人震住了,马三江功夫是不错,身子倒地,运刀如雪;护住身子,以防李韶庭进攻,退到一个安全的位置才跳起来。那知李韶庭根本没有追击,笑吟吟地站在原地说道:“马大人这点功夫就能在京师混了,倒是令人不敢相信,当年你是怎么考进王府的!”
马三江又羞又愧,举刀再进,这次可慎重多了,步步为营,直到李韶庭面前才放开刀进攻!
李韶庭依然不拔剑,完全凭着空手躲闪游斗以些微之差,在刀锋间穿来穿去,不时还踢倒一些几椅,滚过去攻他的下盘,马三江连攻十几刀,始终没能伤着对方,只破坏了一些桌椅,更形暴怒,刀出如风!
李韶庭躲了一阵,忽而身形暴起,竟探开一对肉掌进招反扑,上击胸膛,下贴小腹,马三江挥刀急劈想将他退开的,那知刀出落空,眼前不见了李韶庭的人影,跟着后头上挨了一下重击,突然俯跌出去,连刀都丢开了,原来李韶庭两掌都是虚招,诱他出刀解招后,身形闪至他的背后,一掌直切,击中颈骨,将他震昏过去!众人见李韶度仅凭空手,将目空一世的八卦刀名家收拾得于净俐落,不由都吓呆了,李韶庭沉声道:“方福将他捆起来、送回他东家那儿去,同时开列一张损失清单,叫隆亲王照价赔偿,更摆个明白交代来!”
方福兴冲冲地带了两个家丁,拿了绳子,出来就要绑人,贾云飞忍不住叫道:“姓李的。算你功夫俊,咱们没什么说的,可是你也别欺人太甚,闹翻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李韶庭冷笑道:“闹翻了又怎么样?公的,私的;李某一个人都挺得下,瞧你们还有什么玩意儿抖出来好了。”
姚胖子含笑阻止了方福绑人,朝李韶庭道:“老弟,依我看不必这么严重;大家都是武林一脉。你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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