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公输般手卷》,就当是答谢战兄的‘殇身六战’了,请万毋推辞。”
战红潋接纳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暂借一阅。”
随即又想起了什么,道:“对了,江小子,此手卷上的功法你是否已牢记于心?”
江暮云茫然地点点头,不知他要干什么。
战红潋郑重道:“那就请把上面记载的功法撕去,否则我看的不安稳。”
江暮云迟疑道:“如此损毁前朝之物,会不会太可惜了?”
战红潋遗憾道:“那就恕我无法借阅了。”
江暮云抢过手卷,一咬牙道:“撕就撕吧,反正这书早晚得归那昏君所有,我一直有这么个预感。”
从深秋到第二年初春的这段时间里,江暮云终于在武学的道路上迈出了坚实的一步。而战红潋一边提点他,一边对着《公输般手卷》里所记载的内容拍案叫绝,看得忘乎所以,不知不觉中,两人在谷中度过了整个寒冬。
冬去春来,春暖花开,谷中一派春意盎然。
江暮云在战红潋的悉心指导下,已将‘殇身六战’的后四式使的炉火纯青,至于前两式,却只能通过实战去领会其精要所在。
两人又在不使用内力的情况下,以纯招式硬拼了十几招,战红潋满意道:“单人修习也不过如此了,接下来再要想有更大的进步,只有通过实战。”
江暮云拍拍胸膛,自信满满道:“一般的山贼应该是奈何不了我了。”
战红潋微笑道:“以纯招式来讲,你如今也只够得上三流水准,不过加上内力,我也无法评价你是几流了。”
又道:“现下暖意融融,使人多生慵懒,你功夫也练得差不多了,该出谷了吧?再不出去,你我恐怕都要成野人了。”
江暮云透过水潭照了照自己胡子拉碴的邋遢相,再看看蓬头垢面的战红潋,不禁放声大笑。
战红潋看了他半响,感叹道:“江小子,你长高了,也变结实了。”
江暮云左右看了看自己,捏了几下结实的臂膀,发现自己确已非昔日那个骨瘦如柴的纤弱小生了。
遂神采奕奕道:“我比战兄还矮了半个头哩。”
小谷四面环山,只有一条狭窄崎岖的小径可供出入。在即要踏出小谷前,江暮云又恋恋不舍地回过头去,注视着这呆了有半年光景的幽谷,神情显得颇为留恋。
前面挥砍荆棘的战红潋道:“怎么,还舍不得走了?”
江暮云感慨道:“是啊,好说好歹也相处了半年有余,怎的生不出感情?”
“走吧,等重见天日了,你就能忘却这里了。”
“不若临别之际,我给它取个名吧。”
“叫甚?”
江暮云思索了片刻道:“就叫‘封天谷’吧,昔日居此谷中,仰望苍天时,总觉四面巍巍群山似要把幽谷封存一般。”
战红潋复念几遍,忽大笑曰:“好名字!好名字啊!本是天封幽谷,却反被你神来之口,当真气势不凡!江小子,你果然是才高八斗,不去考取功名真是可惜了!”
江暮云指着左上方一块巨石道:“战兄可否以此石为匾,题名其上?”
“有何不可?”
说罢,战红潋飞身而起,刀光挥洒间,火星四溅,刚猛之极。“封天谷”三字一气呵成,端得龙飞凤舞,气势磅礴。
江暮云赞道:“看不出战兄虽出自回鹘,但这手好字颇见功力。”
又调侃道:“从今往后,吾就是封天谷的谷主了,战兄就委屈下,做个副谷主吧。”
战红潋笑骂道:“去你娘的副谷主,你还是独享你的谷主大梦吧,现在可以走了么?江谷主!”
“副谷主,开路!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