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只感到眼冒金星,头重脚轻“砰”一声重重地摔倒。
“天哪!我要站起来。”她狂叫,可是,叫天没有用,她无法站起。
雷少堡主并未离座,狂笑道:“你跑不了的,招魂鬼的招魂香,乃是江湖一绝,连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五毒瘟神与大荒毒叟,也制不出这种独门解药,七昼夜之前,你连三斤重的东西也提不动,逃跑更不用提了。哈哈哈!你认命!吧!”
银菊也说:“彭小妹,不要枉费心机啦!即使你能逃得出去,也来不及警告令兄了,令兄已身入牢笼,走不了啦!”
一名侍女将王芙蓉扶回原位,她哭了个哀哀欲绝。
不久,千手猿、铁腕银刀、青莲羽士、莫庄主,四个人伴同怒气冲冲的青衫客彭驹,大踏步进人厅堂。
雷少堡主离座大笑道:“驹弟,好久不见,请坐请坐。”
青衫客瞥了仍在饮泣的乃妹一眼,沉声道:“雷奇峰,不要假惺惺,你不配与在下称兄道弟。说,东方前辈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哈哈哈!驹弟,你像是吃了一肚子火药呢。哦!东方叔说了些什么?”
千手猿欠身道:“属下告知彭少寨主,彭姑娘今晚要与少堡主成亲。这件事他早晚要”
“哈哈!不错,他早晚要知道的,早告诉他也好。驹弟,这件事”
青衫客冷哼一声,厉声道:“雷奇峰,你心目中还有彭家寨在?舍妹的婚事,必须由家父母作主,即使舍妹肯嫁给你,也该回到汉中,由令尊出面求亲,依礼”
“驹弟,你听我说,这件事”
“住口!你这是算什么?你把舍妹怎样了你”雷少堡主脸一沉,冷笑道:“彭驹,不许你在本少堡主面前放肆。我与令妹的婚事,是我与她两人的事,任何人也无权过问”
“住口!你这无父无君的畜生!”
雷少堡主大怒,一脚踢开座椅,阴森森地向下走,厉声道:“你这狗娘养的,竖起你的驴耳听清了。雷某闯荡江湖,横行天下,没有人敢如此骂我,今天你得为了这些话而付出痛苦的代价。”
青衫客伸手拔剑,玉芙蓉急叫道:“哥哥,快逃”
晚了,千手猿手急眼快,左手一擒,一枝袖箭射中青衫客的右肘。
铁腕银刀也不慢,手一伸,便扣住了青衫客的后颈和左手脉门。
“哎”青衫客挣扎着叫。
但已被千手猿和铁腕银刀架住了,毫无挣扎的余地,两个江湖大名鼎鼎的雷家堡四大金刚中的两个金刚,从后面出其不意擒人,哪会有侥幸可言?
雷少堡主走近,哼了一声,右手疾闪。
“劈啪啪”耳光声像连珠花炮爆炸。
四记沉重的耳光,快得令人目眩,青衫客被打得满口流血。只感到天族地转,不知人间何世。
“你你打得好”青衫容凄厉含糊地叫。
“劈啪!”雷少堡主又给了他两耳光,冷笑道:“打得好,再给你两下。”
“你”“劈啪!”又是两耳光。
只要青衫客一开口,耳光便凶狠无情地光临,一连五次,最后,青衫客终于不敢再发话了。
雷少堡主却不放松,阴森森地说:“如果你还嫌不够,开口说吧,说呀!你怎么不说了?哑了么?”
“你”青衫客半昏迷地叫出一个字。
“劈啪!”两记耳光打断他的话。
“再说说看。”雷少堡主的语音像打雷。
青衫客的前襟,已被口是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血水鼻涕一齐流,脸颊由白转红又转青,开始淤血,开始浮肿说不出话来了。
“天哪!”玉芙蓉尖叫,号哭向下抢,但却被两侍女按住了。
“把他吊起来。”雷少堡主凶狠地叫。
千手猿苦笑道:“少堡主,饶了他吧,属下负责看管”
“不行,把他吊起来。”雷少堡主乖戾地说。
“少堡主”
“你抗命?”雷少堡主厉声问。
千手猿打一寒噤,急道:“属下不敢,不敢”
“带下去,吊在后院马厩里。”
玉芙蓉心胆俱寒,哭叫道:“”放了他,放了他我我依你”“依我也不行,拜过堂以后再放他。”
“求求你”“少废话,带下去。”雷少堡主盛怒地叫。
千手猿欠身道:“属下遵命。”
“不必吊得太高,别让他昏久了。”
“是,双脚不离地”
“不行,只许脚尖着地。”
“遵命。”
玉芙蓉哭倒在地,尖叫道:“佩哥,你你在何何处?”
雷少堡主一怔,一把揪起她厉声问:“你叫谁?谁是佩哥?”
“天哪”
“啪!”雷少堡主给了她一耳光,追问:“说!不说打死你。”
银菊冷冷一笑道:“就是与好同行的人,叫印佩。”
“是他?”雷少堡主讶然自问。
“你认识印佩?”银菊追问。
雷少堡主哼了一声,钢牙挫得格支支地响,杀气腾腾地说:“认识,我正要找他剥他的皮。”
“难怪,对付情敌,理所当然。”
“你说他仍在大雷音寺?”
“不错,在欢喜佛手中。”银菊照实答。
雷少堡主大声向千手猿叫:“东方叔,派个人到大雷音寺,叫欢喜佛派人把姓印的小狗送来,要快,不可有误。”
“是,属下立即派人前往。”千手猿恭敬地答。
“快去!”雷少堡主威风十足地挥手说。对这位长辈,他毫无尊敬的表示。
厅国只留下两女,玉芙蓉哭了个哀哀欲绝,哭得雷少堡主大为扫兴,向侍女叫:“把她拖出去,送至内房让她哭个饱。”
银菊摇头道:“雷少堡主,你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太”
雷少堡主一阵狂笑,一把将她抱人怀中,狞笑道:“你们女人天生就该如此对待的,对你们客气,你们就会造反,哈哈!难道你不喜欢我这种有大英雄气概的男人?”
“你”她说不下去了,雷少堡主上下其手,吻住了她的粉颈,她怎受得了?受不了便全力挣扎,一挣扎便衣松胸露,糟了,立即勾起了雷少堡主的欲火,酒气一涌“嗤”一声撕破了她的外裳,她急了,猛地一口咬在对方的手上。
“你这浪蹄子。”雷少堡主怪笑着说,抱起她向内间里走。
“不!不”她尖叱
“哈哈!你这一切皆为自己打算的浪货,今天得替我打算打算啦!哈哈哈哈”内房中,玉芙蓉已昏厥多时。不知过了多久,她悠然醒来,首先她感到酒气触鼻。
她一惊而起,窗外夕阳无限好,金黄色的光从窗外射人,室内明亮。
她大吃一惊,如中雷殛。
身旁躺着一双赤裸裸的男女,是雷少堡主和银菊,拥抱着沉沉睡去,半掩在身上的一张薄裳,掩不住满室春光,在一个大姑娘眼中看来,简直是惊心动魄。
她自己外裳已褪,只穿了胸围子和亵裤。
“我完了!”她心中狂叫。
她对这方面的知识贫乏得可怜,大闺女要到洞房花烛夜的前夕,方由稳婆告知一些概略的常识而已。
她发狂般爬向床头柜,那儿摆着雷少堡主的剑。
雷少堡主一惊而醒,及时将她刚抓住剑的手抓住了,猛地一掀,将她掀落床下,怪叫道:“贱人你要寻死?少做清秋大梦。来人哪!将她抱出去,好好看管。”
应声抢入一名侍女,红着脸把她抱走了。
夜终于降临,厅中布置得金碧辉煌,红烛高烧,双喜字高挂,宾客喜气洋洋。
终于,爆竹声震耳。吹鼓手奏出喜乐,人声嘈杂。
阴阳生捧着大红销金纸,引吭高唱:“升阶”
原来这座东大院,成了雷少堡主的宅第。西大院,成了女方的家。主婚的千手猿,已经将至女方迎亲的事-一办妥了。
新郎雷少堡主已在女家迎娶行礼毕,按礼他该先返宅第,盛装等候新娘到达,礼俗是新郎迎娶但先返相迎。
炮竹响,新娘的轿已经进门。雷少堡主迎于门内,领了由保姆与媒婆掺扶着的两位新娘,穿越喜堂直趋寝门。
阴阳生一声“升阶”雷少堡主喜气洋洋应声升阶。
保姆随后扶着新娘,升阶随在雷少堡主身后入室。
那时,婚礼的第一天,女方有不少繁文褥节,男方却略为简。
单次日方见宗庙,拜翁姑诸亲,上香,祭酒,进枣栗。因此,第一天行礼的重心在女家而不在婿家。
婿将妇迎回,按礼是新妇进门,直接迎入寝门,男方的翁姑皆在别厅。
入室之后,室在东南与西北各设盟具,男盥于东南,女于西北。新郎盥洗时,新娘的从人向新娘执巾进水。新娘盥洗,则由新郎的从人执巾进水。盥毕,就座,男东女西举食案,进酒,进撰。酒食讫,再进。
侍女以卺注酒,进于新郎新娘,然后新郎新娘立于座南。东西相向交拜。礼成,新郎新娘入室易服,男方的从人,吃女方余下的酒,女方的从人,则吃男方的酒食。至于闹洞房的余兴,那时没这种规矩。
雷少堡主引两位新娘踏人寝门,他算是名份已定,但未交拜前,他这新郎还不算已在定局。
侍女和从人甚多,在喜气洋洋中,谁也不知其他从人的底细。
两名侍女引新郎至东南角的盥洗用具前,另两名侍女也将两位新娘领西北角。这时,房中笑声震耳,男男女女挤在房门左右看热闹。
房南是内间,也就是所谓“铺房”里面有女方送来嫁妆,床前有两位保姆在看守。
厅外,炮竹仍在响。
侍女进巾,突然抢出一个高大的仆人,一把夺过侍女的巾,往玉芙蓉头上一抖,凤冠突然飞落。
几乎在同一瞬间,玉芙蓉与男仆,猛风似的进人了内间“砰”一声响房门掩上了,门帘也不见啦。
“哎呀!”里面的两名保姆惊叫。
变化仓促,外间的男女全愣住了。
雷少堡一惊,大叫道:“什么人?”
宾客中,突然有人叫:“有人抢新娘。”
一声狂笑,门外狂风似的卷入其胖如猪的欢喜佛,戒刀一闪,挡路的两名仆人脑袋飞落。
雷少堡主大惊,三把两把扯掉了碍事的新郎九品官服(庶民结婚,男准用九品官服,女准用花钗大袖)。
一名从人手疾眼快,递上了他的剑。
外面突传来惊心动魄的狂叫声:“后院起火!东院起火!西院起火”
“啊”惨号声刺耳。
第二个抢人的是人妖,大吼一声,左手一扬,无数牛毛针向雷少堡主射去。
雷少堡主机警绝伦,向下一伏,大喝一声,左手拍飞了自己的两名挡路的手下从人,急滚而出,猛扑冲来的欢喜佛,躲过了针雨的袭击。
房中大乱,灯火全熄。
“杀!”是欢喜佛的吼声。
“铮铮!”兵刃交击,火星直冒。
黑暗中窜入了铁腕银刀“嘭”一声大震,一脚踢倒了内房门,急抢而人。
仆人打扮抢走新娘的人,已用腰带将玉芙蓉背好。两名保姆已吓得一头钻人床底,狂叫“菩萨保佑”!
铁腕银刀破门而入,灯火倏灭。
“嘭”一声大震,不速之客已破壁而走。
“哪儿走?”铁腕银刀在黑暗中大叫,随后抢出。
不速之客窜入后院,背着玉芙蓉,无声无息地跃升两丈高的瓦面,轻灵飘逸像个幽灵。
外面人声嘈杂,警锣声与杀声震耳欲聋,四而火起,有五六处火头已冲破瓦面。
乐极生悲,喜事变成丧事。
不速之客向北走,跃登北面的屋顶。
铁腕银刀衔尾狂追,一面大叫:“朋友,你走不了的留下啦!亮万。”
不速之客纵跃如风,向东一折。东面屋尽,后面是通向侧院的马厩,有一条驰道通向前院,地方宽敞,一无遮掩。
不速之客跃下驰道,铁腕银刀全力狂迫,随后跃下,拔刀出鞘脚下一紧。
不速之客并不急于将人摆脱,不徐不疾奔向马厩。
铁腕银刀终于追上了,大喝道:“纳命!”
银刀疾闪,宛若电光闪耀,攻向不速之客的双腿,这是唯一可攻的部位,不至于误伤背上的玉芙蓉。
不速之客如同背后长了眼睛,突然加快前窜,逸出刀光下,窜前三步突然转身。
火光下,面目依稀可辨。
铁腕银刀本想跟进,攻出第二招,却突然目定口呆,缰住了,举起的银刀,忘了攻出啦!
不速之客冷笑一声,说:“我不杀你,你走吧。”
铁腕银刀如梦初醒,抽口冷气脱口叫:“是你”“你还记得我?”
“你是印佩”
“你还不滚?”印佩声色俱厉地叱喝。
铁腕银刀立下门户,发出一声警啸,召唤前面的人前来,自己不敢进袭,显然心中已虚。
印佩哼了一声,踏前一步。他手无寸铁,只有先前从侍女手中夺来面巾。
铁腕银刀情不自禁打一冷战,疾退两步,扬刀准备封架。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这位雷家堡威震江湖的四大金刚之一,竟在初出道的年轻人印佩面前畏缩胆怯,失去了自制力。
印佩摇摇头,沉静地说:“你不必等人前来助你了,奚家庄所有的人皆自顾不暇。你还是走吧,我可怜你。”
江湖成名人物最重颜面声誉,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头可断血可流,但决受不了羞辱,受不了激。酒色财气无一不要,就是不到怜悯。
铁腕银刀气涌如山,恼羞成怒,一声暴吼.刀光闪耀.划出一道快速绝伦的光弧,杀着“逐浪分波”出手,不顾一切拚死进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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