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堂。
如果不趁着现在两人都未有远名的时候和这二位结交一下,那是亏大发了。
谢谢CCTV啊,《乔家大院》、《走向共和》,也算是没白看!
穿越,又是穿越的好处啊!难道俺也有了金手指了?
庄虎臣心跳的厉害,耳朵却格外的管用,头都快贴在板壁上了,一屋子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他,但是他老人家恍若不见,只是聚精会神的偷听。
“俊臣老弟,咱们是通家之好,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这个大人两个字再莫提起,没得臊死我!袁项城,别人不了解,我还不知道?李中堂对他的评价就是四个字:卑鄙无耻,当年要不是李中堂看在他叔父袁甲三的面子,他从朝鲜逃回来就要拿了他问罪,中堂还栽培他当了新军的统领。
~~~~~~甲午年后,李中堂跌了跟头,他看见当时翁同龢得势,又想抱老翁的粗腿,变着法的想让李中堂辞了大学士,好给老翁腾地方,结果被中堂当时就骂了个狗血淋头!可惜啊,翁中堂也不待见他,拍马屁拍到马腿上。
戊戌年,满世界的吆喝自己是维新党,可是眼见着皇上被夺了权,又不放个屁了!当着谭嗣同拍胸脯说行兵谏,转眼的工夫就到荣中堂那里告密,只可惜了咱们皇上,对他那么大的期望,还特旨破格赏了他个兵部侍郎!你想,他和中堂有这个芥蒂,我哥哥又是李中堂的人,他能不对我戒备?在他的那里,我算是混不出头了,最多也就是干点向你们票号借银子这样的事情!”杨士琦越说越激动,站了起来,端着杯酒在狭小的雅间里团团打转。
“咱们票号能把银子借给袁世凯一个封疆大吏,却不能借给皇上,真是奇怪!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想的?”
“怪什么,如果朝廷和洋人议和成功了,借给山东巡抚的银子那肯定黄不了,如果洋兵要是打过来,真的改朝换代,皇帝不是皇帝了,皇太后也不是皇太后了,借给两宫的银子就打了水漂了,可是真到那么个时候,袁世凯他还是袁世凯,李中堂、刘坤一、张香帅和洋人签了《东南互保》,他袁世凯也暗地里凑了一角,都够一桌麻雀牌了!所以,大清朝没了,他这个巡抚还是稳的!你们票号当然不怕他了,万一天下有变,那更是妙招,这是你们西帮为将来预先留了进步台阶,乔致庸的算盘打得精啊!左右不吃亏!”杨士琦冷冷道。
“这几位大人真的敢如此行事?抗旨的罪过啊!和洋鬼子通同一气?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贾继英被这惊心动魄的话吓的酒都醒了,说话也压低了腔调。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大清朝的事情不能按常理来论!国之将亡,必出妖孽,什么是妖?反常即为妖!一边仗打得热火朝天,一边又勾肩搭膀子套交情!朝廷昏聩,拿着些怪力乱神的拳民当宝贝还要和全世界的强国同时开战,一看不行了,现在催着李中堂来办交涉,这个交涉怎么办?”杨士琦撇着嘴,一脸的不屑。端起了酒杯,一口灌下:“恩,这会儿才喝出味道,这山西就两件好东西,一个是醋,一个就是这汾酒!好,真好!”
“我听说李中堂对洋人傲慢无礼,偏偏洋人还怕他!也真是怪了”贾继英奇怪道。
“李中堂对洋人傲慢是有的,洋人怕他,那倒未必!洋人连皇上、皇太后都喊打喊杀的,怎么会真的怕了李中堂?洋人那是没办法,大清能当个家,拿个主意的人里面,还只有李中堂多少晓得些洋务的事情,其他的人都是见了洋人就躲,咱们国朝那个徐大学士,门口的对联就是‘与鬼为邻’、‘望洋兴叹’,你指望这样的人和洋人打交道?那还不是老猫鼻子挂咸鱼——休想(嗅鲞)?
洋人有事情不找李中堂还就没办法,你真个以为李中堂对洋人是傲慢吗?错了!那是心里怕了洋人,又不愿意示弱,只得摆出副傲慢无礼的样子,国力日衰,李中堂凭什么让洋人怕,他又有什么资本对洋人傲慢?《石头记》里晴雯也傲慢着呐,为什么?不就是觉得自己出身是个丫鬟?底子潮,心里虚不是?”杨士琦酒也大了,说话嗓门也高了许多。
庄虎臣在隔壁听得清楚,心里觉得新奇,第一次听说李鸿章对洋人傲慢无礼居然是骨子里怕了洋人,可是细想想又觉得很有道理,不禁对隔壁的两个人更是好奇,竖起了耳朵听。
“李中堂在外面都传他是咱们大清头号的权臣啊!活曹操,北洋都是他们家的私产了!”贾继英道。
“权臣?国朝二百年,你听说过汉人的权臣吗?什么是权臣,操纵朝堂,压挟天子才是权臣,多尔衮、螯拜、肃顺才可谓权臣,顺治、康熙、同治,被他们压成什么样子了,可是你看,李中堂,几十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有这样的权臣吗?北洋水师被翁同龢压着多年没有添一船一炮,连海军衙门的军费都给挪了修园子,李中堂不也一点办法都没有,甲午年打烂了仗,一道旨意就免了他的北洋大臣,换了荣禄,李中堂还是没办法,李中堂要真是权臣,北洋要真是他私人口袋里的,朝廷想换人,门都没有!对了,俊臣老弟,你为什么非要借十万两给两宫?到底这个事情对你们大德通有什么好处?”
“杏城兄,若论胸中的学问,我这个秋风钝秀才那和你是天上地下,要是论起这分斤掰两,生意上的事情,那我自信这山西的票号里还没强过我的!两宫西巡,来的匆忙,现在是兵无粮饷,眼看就要乱了,再要没钱支应,那就是个六军不发的局面,甚至乱兵立刻就成了匪,糜烂了地方,眼见就是个危局。
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两宫心里也清楚,但是各地的粮饷也不是一天半天就可以解到这里的,可五千甘肃绿营不能等啊!这十万两就是救急的,现在没了户部,如果现在谁把银子借给朝廷,那今后谁就能代理各地解来的漕粮和税收,那是多大的出息?两宫一日不回銮,这笔银子就能周转,那么大一笔钱,利息要有多少?
今后一旦议和成功,那赔款是少不得的,甲午年,朝廷赔给日本二万万两,利息还不算,这次我料想,少了这个数目那议和还是不成的,如果这次差事办好了,遂了太后和皇上的意,那今后代理这笔赔款的生意拿到手里也未可知,这笔银子的出息又该是多少?我粗略估算了一下,一千万两恐怕都不止!”
杨士琦楞了良久,方道:“我的个乖乖!好家伙,这么大的一笔钱啊!够买一只舰队,再建个北洋水师了!定远、镇远那样的头号的主力铁甲舰,也不过就一百四十万两啊!”
“而且不止这样,通过这挡子事儿,可以向朝廷要个恩典,干脆就把票号改了银行,咱们现在票号的买卖做的太窄了!我当年去了上海,人家西洋人的银行那个章程真个是好!如果能自己发行银圆、钞票,套回来现银子,那出息就大了!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这帮子鼠目寸光的东西,十万两憋死英雄汉啊,你说,赚了钱又不是给我的?我只是希望一辈子能做件大事,到老了没觉得白活而已。小二,算帐吧!杏城兄,咱们回去吧,你给袁大人借的二十万两还得回总号办交割呢!别误了差使!哎,现在谁能给我十万两,老子把命卖给他都值得了!”贾继英恨恨的一拳捶到了自己的大腿上道。
“二位爷,隔壁的那几位爷已经帮您会过帐了,连赏钱都打发过了!”小二喜眉笑眼道。
两人正面面相觑,庄虎臣推开门,笑盈盈道:“兄弟唐突了!刚才二位所言,兄弟全听见了,两位兄长的大才,小弟敬佩之至!冒昧打扰,望海涵!~~~~~~~~两位不是需要十万两吗?小弟不才,恰好还有十万两!小弟想和两位兄长同享这套大富贵!”
庄虎臣衣着光鲜,又一口的京片子,相貌才不过二十岁左右,偏偏语言老气横秋,笑容可掬的说着没头没脑的话。
两人愣怔了良久,半晌杨士琦才醒悟过来:“敢问这位公子台甫?”
“兄弟庄虎臣!草字纷卿!”
“你就是那个开枪打了黄莲圣母的庄纷卿?”两人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道。
庄虎臣笑咪咪道:“正是小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