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座帐篷只住了一个人。因为这顶帐篷的主人是一个少女。下午的战斗中,月霜肋骨断了两根。王哲虽然没说什么,但韩庚整个晚上都阴沉着脸,一回军营,就下令收走了她的马匹和武器。
月霜大为不满“我也是第一军团的士兵,为什么我就不能上战场?我的剑术虽然不好,但半兽人的勇士也斗不过我!”韩庚的回答只有两个字:“闭嘴!”
月霜明亮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哽咽道:“我知道,你们就是看不起我,嫌我拖了你们的后腿,这种事也不是我愿意的啊!”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韩庚顿时慌了手脚,压低声音道:“不许哭!
师帅是怕你出什么意外,战场间生死悬于一线,刀箭无眼,万一伤了你,我们后悔都来不及。”
“不让我上战场,要我还有什么用?”韩庚道:“只要你伤势痊愈,莫说上战场,就是你独领一军,师帅也必定允可。”月霜惊喜地扬起脸“真的!”韩庚肃容道:“先养好伤再说。”
月霜脸色又垮了下来“可我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啊。”韩庚沉默片刻,将那粒药丸递给月霜“夙教御为你炼制的。可以激发体内真阳,驱除寒气,你先留着,待治好外伤再行服用。”月霜接过药丸“韩师哥,谢谢你。”
韩庚心里微叹一声。自从月霜当年被人重掌击伤后,入体寒毒始终驱除不去,这十余年来,她名药奇方不知吃过多少,寒毒之伤仅能压制,不能根治,也亏得太乙真宗势力雄厚,夙教御等人寻遍天下,各种名贵药物源源送来,师帅更不惜损耗真元,续上她断裂的经脉,才保住她一条小命。
也因此师帅丧失了将九阳神功全功的可能,十余年来停留在第八阳境界,再无寸进。这些都是月霜所不知道的。上阵杀敌,都是他们这些男儿的事情,只要她能一生平安就足够了。
临走时,韩庚又想起一事“对了,师帅要我告诉你,下午救你的那个年轻人也在军中,明日找个机会,你该向他当面道谢。”一想起程宗扬那不要脸的一捏,月霜就恨得牙痒。那个无耻之徒!
月霜恨不得一剑刺死他!韩庚走后,月霜小心地解开衣服。折断的肋骨已经被重新接好,放上固定的木板,用绷带缠紧。活动时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比她预想的要好了很多。至于内伤呕血,她早就习惯了。
多一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有一处,是乳侧的抓伤,那个混蛋就是抓住她受伤的部位,下流地揉捏。还要向他道谢!月霜愤愤地想着。
然后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粉嫩的乳房上竟然完好如初,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红色印痕,竟然已经愈合了,月霜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记得兽蛮人的利爪像刀锋一样穿透自己的皮甲,撕开肌肤,衣甲都溅上血迹,怎么会短短两个时辰,就痊愈了呢?
月霜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再想了,她掩好胸乳,和衣躺在铺上,思索着明天要向师帅再要一把佩剑,或者是天策营配备的大刀也不错。半梦半醒间,一声细微的异响惊动了月霜。
她从小在这支大汉最精锐的军团长大,对危险的警觉远比常人敏感。她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一边睁大眼睛。一截刀尖刺穿牛皮制成的帐篷,向下缓缓划开。穿着黑衣的刺客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割破皮帐,然后挑开帐篷。手腕刚递寸许,突然一阵剧痛,长刀脱手飞出。
月霜一掌劈住他的手腕,击飞长刀,顺势一拉,扣住他的脉门,然后侧过身子,左臂弯屈,斜肘击出,重重打在那刺客胸腹处。
那刺客一时大意,以为月霜重伤在身,猝不及防下失了先机。他硬生生挨了月霜一肘,然后斜身挤入帐篷,与月霜近身缠斗。帐篷结实的牛皮在劲风激荡下不住鼓荡。
月霜终究是有伤在身,打斗中,刚接好的肋骨再次断裂,痛得她额头冒出冷汗。那刺客招术阴狠,看出月霜伤势未愈,一连数招都攻往她的胸腹,然后突然身体一扭,一记鞭腿甩在月霜肋下。
月霜固定在胸侧的木板顿时碎裂,她踉跄着退后几步,心中大恨,若不是自己受长年内伤所害,丹田如冰如霜,力量发挥不出,这种程度的刺客怎会把自己逼得如此窘迫?气恼之下,退势不止,月霜撞在帐门上。
用皮条束紧的门帘被撞得分开,露出一张可恶的面孔。程宗扬尴尬地摇了摇手“嗨。”草原上月光如洗,那家伙还非要穿一身黑衣,程宗扬想看不见都难。他倒没意识到这是刺客,只是一时好奇,就跟了过来。没想到正遇到这小美女第二次被人击飞。
那刺客见行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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