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走不成,她也辗转难眠,既然睡不着,索性披衣起来,大概是起的急了,头一阵晕眩,幸好是坐着的,手支在炕上闭眼坐了半天,待初七发现她似乎有些不对,眯着朦胧的睡眼过来问:“小姐,你不舒服吗?”
玉醐渐渐好了,坐直了道:“没有,突然有些头晕。”
初七气鼓鼓的:“还不是担心皇上万岁所致,我就不明白了,小姐你既然已经同将军成亲,该担心的人是将军,你这样回去,治好皇上万岁的病,也不会有功劳,因为你假死,欺君罔上,治不好皇上万岁的病,你便罪加一等,双罪并罚,也说不定株连九族呢。”
听她说的煞有介事,玉醐笑了:“株连九族好啊,我正想将那些六亲不认的族人都诛杀了呢。”
想当初,父亲给抓走后又充军发配,母亲气绝身亡,自己无依无靠,当时的那种感觉,就像身在寒冬,却不经意的跌入冰窟窿,整个世界只剩一片冰冷,所有的亲戚,特别是那些叔伯和叔伯兄弟姊妹,避她如避瘟疫,所以,她这番话,有说笑的成分,也何尝不是发自真心的恨呢。
初七只当她是说笑的,着急道:“小姐,你既然不喜欢皇上,何必管他死活呢。”
玉醐慢慢收敛了笑,叹口气,沉重道:“我喜欢巴毅,不单单是喜欢他文韬武略心地善良,还有他的忠君爱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他知道我对皇上见死不救,他会痛心的。”
这种理由或许存在,初七仍旧怀疑其他,贼溜溜的看着玉醐,小心措词,试探的问:“小姐曾经,有没有被皇上万岁感动过呢?”
玉醐不假思索道:“有。”
初七愣愣的看她。
玉醐无声的笑了,那笑里带着些许的凄惘:“我若没有被感动一点点,岂非草木,可是,我永远忘不了我娘是怎么没的。”
初七立即道:“既然夫人是皇上杀的,小姐何必还感动呢。”
说母亲是康熙杀的,这不十分确切,但康熙当年下了抓捕父亲的旨意,还抄家,怎么说都是间接造成了母亲的死,玉醐视他为仇人,然而,毕竟他没有手刃母亲,后来也释放了父亲,又起用父亲做了官,这些或许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给一个男人爱得那么彻底,玉醐心里是明确不能接受这份感情的,但也不能不为所动。
感动这种情绪,半分不由人,玉醐也不知该怎么对初七解释,只道:“他是皇上,他的一切都关乎天下苍生,所以,我必须救他。”
这样的大道理初七不懂,但初七知道,她既然决定了,自己是很难说动她的,劝不动她,也就由着她了,初七不得不提醒她:“小姐想回京城,是不是得有个完全之策呢?”
玉醐一笑:“这是自然。”
如此,初七便不再赘言。
待玉醐将买卖上的事和木帮的事交代清楚后,带着初七,两个人便启程赶往京城,旅途辛劳,更兼玉醐身子不适,一路吃尽了苦头,等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