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格格一事时间过半仍旧没有落案,却让达尔罕王一道折子将巴毅告到了康熙面前。
乾清宫西暖阁,康熙正歪在炕上看书,灯火灼灼映着他的脸,索额图怀抱奏事匣子而入,康熙挑眉看了眼他,继续看书,一副懒散的神情道:“这时辰递牌子?”
索额图慌忙施礼:“臣亦不想搅扰万岁爷,是有桩要紧事。”
康熙撂下手中的书:“既是要紧事,你还啰嗦什么,索老三,你还没老态龙钟呢。”
索额图赶紧将达尔罕王上疏弹劾巴毅的事说了,达尔罕王告巴毅新婚夜杀了其女漱玉格格。
康熙冷哼一声:“达尔罕王可真是老糊涂了,朕宁可信巴毅谋反,也不会信他能杀漱玉格格,那不是他的个性。”
惊闻谋反二字,索额图眼皮突地一跳,大胆偷觑眼康熙,见他倒是神态自若,完全是说笑的架势。
达尔罕王的折子康熙也不看,只吩咐索额图:“漱玉格格的事没到朕规定的破案时间,告诉达尔罕王,让他稍安勿躁,朕相信巴毅会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再说他身边不是有个善于查案的玉醐么。”
甫一提及玉醐,康熙的心头像给马蜂蛰了下,挥挥手让索额图退下,他就下了炕走出西暖阁,李连运一手抓过他的披风一手抓过桌上的纱灯,追上来道:“万岁爷,这时辰了,宫门各处都落钥了。”
康熙淡淡道:“朕就在附近散散。”
李连运招呼一干太监过来服侍,他自己就在侧面为康熙举着灯笼照路。
春风不进紫禁城,夜里更是幽凉如触冰,康熙随意走了走,然后就仰头望天,李连运不知那黑乎乎如墨汁的天上有什么看头,也仰着脖子去看,听康熙轻微的一声叹,他试着道:“佟贵妃凤体欠安,那些太医传了个遍,没一个顶事的,要不……将玉耕儒召回吧。”
康熙不再看天,却看着面前那一片虚无处,漠然道:“如此,便是让天下人耻笑朕出尔反尔,他有罪,救火居功,无罪释放又获了佐领一职,已经有人为此异议,特别是那些言官好不聒噪,此时召回京来又复他太医院院使,此后的人还不皆视律法为儿戏。”
李连运作势打了自己一耳刮子:“奴才该死,说出这么没心没肺的话来。”
康熙晓得他上面的话是个引子,必有下文,于是静静等着。
果然,李连运再道:“玉耕儒是不能起用,但他的女儿玉醐医术不输他,若是让玉醐给贵妃娘娘诊病,自然比那些太医要方便。”
康熙就装着恍然大悟的:“你这样一说倒提醒了朕,拟旨,命玉耕儒之女玉醐即日进京为佟贵妃诊病。”
李连运见皇上终于眉头舒展,知道自己的心思没白费,可是听说现在就传人拟旨,他苦笑道:“万岁爷,这时辰了。”
康熙懵怔一下子,随即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看了一天的折子,头昏脑涨的。”
李连运忙道:“万岁爷该就寝了。”
康熙嗯了声,再呼吸一口,顿觉神清气爽。
只是次日传令玉醐进京的圣旨没下呢,他却给太皇太后叫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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