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咽。
“那朕问你,这些日子,怎么都不见你去给皇后请安?连晨昏定省这等规矩都忘了吗?”皇上有些不悦。
“陛下又不是不知道臣妾,臣妾最是怕热的。而且,皇后娘娘也是默许的。”
皇上听了英贤妃的狡辩之言,脸色愈发难看:“简直胡搅蛮缠!好,你说宋月桐诬陷你,朕便彻查!成广,把佩萍和尚功局的典珍、掌珍都押往掖庭。一条珠链,无非经过这几个人的手而已!”
皇上已是盛怒腾腾,英贤妃伏在地上只是啜泣,其余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陛下!”这时,徐贵妃倒是开口说话了,“诚然如陛下所言,何必为了这么丁点小事生气。一条珠链,也许是尚功局的人疏忽,制作不精良,才导致断了。而贤妃妹妹,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才觉得被冤枉了。陛下,天气炙热,怒火攻心才是真正伤了龙体。众家姐妹也是难得齐聚一堂,切莫因为鸡毛蒜皮之事,扫了大家的兴趣。臣妾斗胆,请陛下从轻发落。”
徐贵妃的话听起来倒是很有道理,但经不得仔细推敲。贵妃娘娘故意略去了佩萍不肯承认送过宋月桐珠链的事实,也算是给众人一个台阶下。
皇上看着笑吟吟地徐贵妃,也不好再发作,微微颔首,说道:“既然贵妃都这么说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回自己的宫中好好反省反省,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英贤妃虽心中不快,哪敢再多嘴,只得拜首遵命。
皇上又望了一眼余宝林,神色捉摸不透地说道:“尚功局做事粗枝大叶,所有的司珍、典珍、掌珍各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徐贵妃见皇上怒气去了大半,又说道:“陛下,去岁泗夷进贡了一串镶玉东珠,陛下赏给了臣妾。只是臣妾年岁大了,戴不得这般耀眼的宝贝,搁在宫中,也是明珠蒙尘。不如臣妾借花献佛,送给宋小姐吧。”
皇上听到徐贵妃这般一说,饶有深意地望着她,然后说道:“那串东珠,价值不菲啊!”
“红粉配佳人,宋小姐正值花季,不可辜负了这番好容颜!还望陛下成全!”徐贵妃款款而言。
皇上心情已然舒畅,笑颜渐渐展开,说道:“如此,便难为爱妃割爱了。”
只是,皇上身后的太子殿下,面带忧色,而康王殿下也是一脸茫然。
因这阵小风波,顾卿之和顾若华已在宫中耽搁久了。
江司宾还是安排了罗典宾送她们出宫。
顾卿之和顾若华刚走到御花园,皇后娘娘身边的荷香便急匆匆地跑来。
荷香朝着顾卿之、顾若华和罗典宾行了个礼,说道:“罗典宾,皇后娘娘请你过去一趟。”
罗典宾一听是皇后娘娘召见,忙向顾卿之和顾若华致歉:“两位小姐,请在此处等奴婢一会儿,千万不要走远。”随后,跟着荷香走了。
“今日也真悬,幸亏那串珠链没有伤到皇后嫔妃和公主们。若是伤了她们,宋家小姐,可没那么容易涉险过关了。”顾若华说道。
顾卿之没有回话,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若华见她不言不语,又道:“你呀,让我怎么说你好!这可是皇宫,这里的娘娘,随便哪一个都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你倒好,还要强出头,若是惹火烧身,岂不是置顾家于不顾?”
“是啊,多谢姐姐拦住我。也亏得月桐命大,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顾卿之实在不想跟她多啰嗦,随便回了句。
顾若华还想再说,倏忽,一个手臂从身旁的假山后伸出,一把拽过顾卿之。
顾卿之吓了一跳,而顾若华险些叫出声来。
“顾三小姐!”那只手的主人叫住了顾若华。
顾若华定睛才发现,竟是景王殿下。
顾卿之惊魂未定,而顾若华已然回过神来,忙向卓琰行礼。
“顾三小姐,本王有几句话要与卿之说,烦劳你回避一下。”卓琰文质有理,顾若华点头称是,和陌尘、巧芸退出几丈外。
卓琰的手还拽着顾卿之的手臂,顾卿之用力挣脱不下,只好说道:“还请殿下自重!”
卓琰不得已放开手掌,顾卿之连忙退后几步。
“卿之,非得与我这般生分吗?”卓琰小心探问道。
顾卿之神色严肃,如临大敌般说道:“臣女不曾与殿下亲近过,又何来生分之说。请殿下注意措辞,不要毁了殿下的名誉和臣女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