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无法好好的看。
卫蘅淡淡地看着,他
尾都没有觉得这个女人能帮上什么忙,这样一看,他是正确的。从她慌乱地态度来看,怎么也不是一个可成大事的料。只是姑父怎么会想到把自己的女儿拉进这趟浑水来,他一向是最疼这个女儿的。岳宣的这个决定,让卫蘅百思不得其解。他却不知道,岳宣这辈子,最爱的人便是他的姑姑卫离火,为了她,忠也罢,奸也罢,他可以放弃自己一声的英名,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比得上她的一个心愿更重要。那么飞扬既然是她的女儿,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帮自己的娘完成她一生最大的心愿呢?
这边飞扬已经看完了那封信,再也支持不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贵妃椅上,整个人都傻了,嘴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卫蘅知道她一时间难以消化,当下也不逼她,淡淡道:“姑父信上想必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自己考虑吧,我先走了,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再来,听你的决定。你想姑父是无可厚非的事,不过切记不要想留下什么念想,东西看完了就处理掉吧。”飞扬不说话,木木的点了点头。卫蘅再看她一眼,道:“你的人都被我点倒了的,过一个时辰自然会解开,会以为自己是睡着了,放心,没有人会知道。”说着身影一闪,等飞扬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已经空无一人,她低着头,爹爹的信还在,那么就不是做梦了。
感受着空气中淡淡的冷意,飞扬终于抑制不住,把身子蜷缩成一小团,窝在椅子里,用手捂住脸,无声的哭了起来。爹爹啊,您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谋反,难道一个大将军的位子还不能让你满足吗?你有没有为女儿想想啊,爹爹,女儿不信你是这样的人。她哭着,那封信就飘飘的落到地上,安静的躺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飞扬才木然的站起来,捡起那封信,慢慢的走到烛火边上,把信靠过去,却终究还是放下手,叹了一声,神情复杂的转去拿了一个匣子,从里面取出一个葫芦状的项链,轻轻的拧开葫芦底,然后把那信捻成一个细卷,塞了进去,开了两眼,又放回原处。
卫蘅站在点翠宫的屋顶上,看着底下一片宁静,很想下去看看那个人,却怎么也不敢,说不上为什么,只是打心里的惧怕。不知道她还好吗?也许她早就忘了自己,一个浪子,怎么比得上皇帝呢。他看这天上黑沉沉的天空,竟然没有一颗星星,自己的心,也是这般布满乌云吧。他慢慢的坐下,忽然感觉一个人原来是这样孤单。天远,想到这个名字,心里就不由自主的抽搐。他摇摇头,卫蘅,你在想什么,等这一天,你等了多少年,怎么?要在最后关头临阵退缩吗?他嘲讽的笑笑,会吗?不会。他忘不掉,卫家八十三条人命,就在那个狗皇帝一声令下,一夜间灰飞烟灭,娘,爹爹,姐姐,还有和自己一样大的小豆子他没有忘,是爹爹把自己藏在了墙壁的夹缝里,才躲过了那一劫,他更没有忘,姑姑发疯的样子,在发现自己还活着时候的激动。若不是姑姑出去学艺,恐怕也难逃那一劫吧,从那天起,姑姑就改名叫离火,她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火,而自己,在看着爹娘他们一个个的倒在自己面前,安静的永远睡在血泊里的时候,就彻底绝望了。卫蘅紧了紧手中的玉箫,天远,如果你不是他的儿子,我卫蘅永远是你的兄弟,可是,天不允许。卫家八十三条人命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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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深深的看了一眼点翠宫的屋瓦,眷恋的用手轻轻的摸了摸,想着伊人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心里剧痛。轻道:“绣儿,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想带你走,忘了以前,忘了我是谁,可是我做不到。原谅我,如果终有一天,我们还能见面,我会带你走,只不过,那时候,你还愿意跟我走吗?”他愣愣的呆了会,转身消失了。
梓绣本来睡的很好,忽然感觉心里一痛,四肢百骸象是被千万根细针刺透,疼的冷汗瞬间沁了出来,便腾的一下坐起身来。茫然的看看黑暗的寝宫,什么都没有。她摸摸自己的胸口,痛感还在,似乎象是什么东西从心里生生的被人用刀子剜了去,疼的直想哭,只觉得无比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