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卫生院。”关上车门,文汉亭吩咐司机道。
卫生院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事,院子里,四五个白大褂正往车上搬着药品和器械。
“你们已经知道了?”文汉亭问院长侯明静。
侯明静一边忙碌着,一边道:“县卫生局通知的。”
“我们先上去了,你们也快点,”文汉亭转身上车,又叮嘱道:“院里面尽最大努力,也要提前做好准备。”
派出所里,李富贵望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几个人乡干部,问洪炳遥:“怎么安排呀?”
“怎么安排?”洪炳遥像是自言自语,“文乡长咋都把人都带上去了,就留下这几个女同志,李夏呢?”
“李主任带着赵小梅到学校去了。”一个女干部回答。
洪炳遥望着王文轩:“等一会儿那些家属知道情况,会不会失控?”
“如果上面的情况严重,那是肯定的不好收拾的,”王文轩回答, “这么多年,余家河还没出过这么大的事,咱们提前要做下准备。”
“准备,咋准备?上面到底是啥情况都不知道。”洪炳遥一脸的焦虑又茫然。
这个时候,院子里又陆陆续续的走进来三十多号上了年纪的男男女女,将仅仅三十平方不到的小院子挤的严严实实,大家都小声的议论着,每个人的脸上都难掩焦急的神色。
“我看是这样,”李富贵毕竟是老领导,见这种情形,也容不得推让,只好开囗道,“按最坏的情况,我和王所长带人到乡卫生院,做好伤员的救治和后勤保障;洪书记你带着人,按乘客名单给所在村通知,告知各村,按最坏的情况,提前做好各户的安抚工作,并陪同家属赶到乡上。你看这样行不行?”
“好,先这样,”洪炳遥刚起身,王巧云和李红却走了进来。
“洪书记,我们干什么?”李红望一眼李富贵,转头看着洪炳遥道。
“我到乡上还有别的事,你们干什么,听李书记的安排。”洪炳遥目光滑过王巧云,对李红说了一声,便带着两个人走了。
“你们装修咋样了?”李富贵问李红:“现在能烧水做饭吧?”
李红:“可以。”
李富贵:“等一会儿事情可能还多,你们那离卫生院也近,在街上多借些热水瓶,再找些妇女帮忙,先多烧些热水。然后多做些饭菜放着。估计一晚上也清闲不了。至于费用,你们先记着,到时候乡上统一结算。”
“知道了,我们马上去办,”李红答应一声,又问道:“大伯,到家啥情况,人和车都掉下去了吗?”
“文乡长带人上去了,那里又没有信号,情况还不很清楚,车出事是肯定的。你们也不要乱说,赶紧去准备吧。”
一个小时后,整个余家河小街上,以乡卫生院为中心,老老小小的男男女女将小街塞的很是拥挤。人们都相互交谈着,打问着,一股沉重痛苦的情绪逐渐漫延开去,甚至,在人堆里,时不时的就有人或是别过脸去,或是偷偷的抹着眼泪。
马乐平参加的招标工作,也顺利的完成各项程序,结果,还是柳祥营的路运公司以每公里20.5万的合理最低价中标。
会议一结束,马乐平就乘上柳祥营的车,又在街上拉上几个年轻人,急匆匆的赶到关家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