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本王的母妃福泽深厚,怎会如此轻易便去了。”
他怒吼一声,一把推开雪见,随即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林瑶苍白的脸颊,猩红的眼角竟是有着泪水滑落,滴落在林瑶的手背上,却是冰凉一片。
不知多久,只听他沙哑的说道: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何才能救母妃?”
御玄澈的声音冷得如同腊月里的寒风,让在场众人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雪见身子一软,再婢女的惊呼中,跌倒在地,
只听她泣不成声的哭诉道,
“澈哥哥如今只会迁怒于人吗?却从不曾想过,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若是澈哥哥早些听雪见的话,找出那下毒之人,又何至于此,或许娘娘还有救。”
“也怪雪见不好,没有拦住发疯的林嬷嬷,让她伤了娘娘。”
“若是澈哥哥责罚雪见,能让澈哥哥好受些,哪怕要雪见的命,雪见也绝无怨言。”
“可澈哥哥扪心自问,当真不知那下毒之人是谁吗?”
“还是澈哥哥你自始至终不愿相信,舍不得惩处那人。才会一直纵容她,哪怕她屡次三番的伤害娘娘。”
御玄澈闻言,心尖猛地一沉,他自然知道雪见话中所指之人是谁。
可正因为知道,他才更加愤怒。
“公主是何意思?难道说本王包庇纵容下毒之人,以至于害得母妃性命垂危?”
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一般,狠狠刺入雪见的心口。
雪见闻此,呼吸骤停,
她不过才说了那贱人几句,战王就迫不及待的出言维护她。
她心中冷笑,却不退缩,硬着头皮道:
“难道不是吗?不然澈哥哥以为,林嬷嬷为何会突然发疯,若非受了他人指使,她又岂会做出如此大不敬之事。”
“雪见希望澈哥哥能够明察秋毫,找出真凶,为娘娘报仇雪恨。”
“如今唯一能救娘娘的,只有拿到解药才可。”
御玄澈双眸微眯,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公主的意思是,下毒之人手中,有母妃的解药?”
雪见被御玄澈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却仍硬着头皮道:
“这是自然,下毒之人既然敢对娘娘下手,自然是有恃无恐,她手中定是有解药。”
“林嬷嬷?她人呢?”
这时,侍卫统领上前一步,恭敬道:
“回王爷,林嬷嬷已经被属下拿下,只是她神智失常,疯疯癫癫,一直口口声声说是沈小姐指使,属下担心她会伤到其他人,所以将她关入了柴房,待王爷发落。”
沈清宁?又是沈清宁。
御玄澈只觉胸腔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令他气息不稳,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倏地转身,看向侍卫统领声音,冷冽如冰:
“带上来”。
侍卫统领领命而去,不多时,林嬷嬷便被带了上来,
只是此时的她,早已不复往日的端庄稳重,而是披头散发,口中还念念有词,
“沈小姐饶命啊,沈小姐饶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林嬷嬷不停地重复着那句话,仿佛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循环之中,又似陷入可怕的梦魇。
御玄澈的心开始动摇:
难道真的是本王错了吗?
是本王害得母妃至此?
沈清宁,你究竟为何要如此狠毒,本王都放你一马了,你又为何还要来害本王的母妃?莫非非要逼着本王与你刀剑相向吗?
御玄澈只觉得一阵眩晕袭来,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险些跌倒。
林嬷嬷的疯言疯语和雪见的指责,如同两把锋利的刀,狠狠刺入他的心脏。
“本王这就去取解药,劳烦公主照顾好本王母妃。”
说着,御玄澈便欲转身离去,然而,却被林瑶拉住了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