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心中疑云更重,
难道神医谷中有人违背了祖训?
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该是她不知道的啊?
心中疑惑更甚,面上却是不显,她淡淡一笑,
“如此,那便恭贺公主了,只是,臣女尙有一事不明,不知公主是否方便解答一二?”
雪见公主一听,脸上得意的笑容更甚,
“你问吧,本公主今日心情好,就回答你几个问题。”
清宁微微一笑,
“敢问公主,神医谷的医书典籍浩如烟海,公主可曾读过《医宗金鉴》?”
雪见闻此,脸色微变,她虽然自诩医术高超,师出神医谷。但实则上仅跟出身神医谷的母亲学过而已,
她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何时看过那些枯燥乏味的医书?
《医宗金鉴》?那是什么东西?
她连翻都没翻过,更别提读懂了。
雪见心中一阵慌乱,面上却强装镇定,
“自然是读过的,只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清宁闻言,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医宗金鉴》乃是神医谷的镇谷之宝,除了历代谷主和少谷主,他人无权能读此书。”
清宁此言一出,雪见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你胡说什么,本公主自然是读过的,你一个乡野粗鄙之人,岂懂此书?就不要在此大放厥词了。”
说完,雪见急忙看向御玄澈:“澈哥哥,莫听沈姐……沈小姐胡言,雪见确系神医谷出身,母亲亦出自神医谷,自幼随母学习,”
“这本《医宗金鉴》,我自幼就读过,从未晓得,它如沈小姐所说那般,只有历代谷主和少谷主能翻阅。”
御玄澈看着雪见公主那慌乱的神色,紧着眉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他刚要开口,便听一声轻笑声传来,
清宁摇了摇头,道:
“公主莫慌,本小姐也只是问问。”
“不巧的是,本小姐也出自神医谷,乃被大长老收入门下,这些战王殿下也是晓得的。”
“刚听闻公主说,乃是自幼随母学习医术,不知她在神医谷是何身份?
雪见闻罢,先前的慌乱瞬间烟消云散,她扬起下巴,甚是得意:
“告诉你也无妨,免得你又说本公主说谎。”
“本公主的母亲乃是当今神医谷谷主的师妹,她与谷主皆师从上任谷主。怎样?怕了吧?”雪见说着,挑衅地看了清宁一眼。
清宁听后,眉头微皱,心中了然。
原来如此!不过,这位公主,倒是很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师父的师妹,恐怕只有那位被逐出师门的凌寒烟了。
没想到,这位灵溪国公主竟然是凌寒烟的女儿。
她微微点头:“原来如此,那公主真是好福气,得神医谷真传。”
雪见愈发得意:“那是自然,本公主可不是你这种乡野之人能比的。”
清宁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凌寒烟的医术虽好,但救治太后,恐怕就是她本人,都根本难以支撑太后后续的诊治。
御玄澈这是要太后的命吗?
可她又能做什么呢?
告知皇上吗?
没有证据,谁会相信她的话?
清宁终究不忍,又问了一遍:“战王殿下,你可要想清楚,莫要将来后悔莫及。届时,也莫再来找臣女,臣女亦是无能为力了。”
御玄澈闻言,眉宇间划过一丝不悦,眼神微微沉了一下:“怎么?沈小姐是舍不得攀高枝的机会了?”
“你放心,本王绝不会再让你有机会接近本王母妃,也别妄想借太后之势兴风作浪。沈小姐只需管好自己,莫要再多言,退下吧。”
清宁听着御玄澈的话,眸中一片冰冷。
罢了,她不想再理会这些。
她累了,倦了,也怕了。
随后轻哼一声,清冷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自嘲,
“是臣女越矩了。”
“如此,甚好,臣女还担忧自己医术不精,有负太后所托,既然王爷开口,臣女便放心了。”
言罢,她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雪见看着清宁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一阵欣喜。
终于将这个讨厌的贱人赶走了。
她就知晓,澈哥哥不会喜欢那个乡野丫头的,
她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澈哥哥,你放心吧,有雪见在,太后一定会没事的。”
御玄澈没有回应,只是凝视着沈清宁离去的决绝身影,心中突然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正在远离他而去。
他的眼底涌起慌乱和挣扎,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随即猛然将雪见从自己的怀中推开,
冷声道:“公主,本王有公务要处理,就不陪公主了。”
说完,御玄澈转身离去,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寂。
雪见被推得踉跄几步,才站稳身体,
御玄澈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有些茫然,随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愣在原地。
她狠狠地跺了跺脚,心中一阵不甘和愤恨。
“这个沈清宁,她到底给澈哥哥下了什么蛊?”
“还有澈哥哥,明明他之前对她还那么温柔,为何又突然对她如此冷漠?”
“难道他就看不出本公主的心意吗?”
雪见咬牙切齿地说着,随即朝着御玄澈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