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时雍当真无奈,这个问题他无法给出解决的答案。
可他也更不可能把自己的家产全部捐出来,那简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
现在赵桓的这个话,把它拿到高处,再把他梯子拿掉了,让他上下不得。
“官家,微臣欠考虑,请官家恕罪。”
赵桓不说话,其他的官员有心为这王时雍说两句,但说成了家产的事情谁也不敢轻率。
既然这个时候,众臣都不说话,那赵桓就得说了。
他环视众人,说道“你们这些人,口口声声说议和不过出些岁币,可你们没有想过,给他们的岁币之多,就是在抽我们大宋的百姓骨血。”
“你们只会拼命的加税,这些年来加了多少税,抽干多少百姓的家产,多少的百姓们流离失所,贫无立锥之地,只能卖儿卖女,最后成为一具路边的冻死骨。”
“而你们这些人享受着荣华富贵,嘴上讲的仁义道德,出言必称为了天下臣民。”
“真到了要你们这些拿出银子来的时候,一个两个都缩了。”
王时雍被赵桓骂得满脸通红,憋的说不出话了,又不敢反驳。
那边的张邦昌看到这一幕,觉得还是要站出来说两句。
这王时雍跟他是一伙的,要是他冷眼旁观,对他的名声也不好。
张邦昌站了出来,对赵桓一拱手说道:“官家,王尚书也不过是为国献策,想要是金国的大军退去而已,固然是说错话了,但也请官家见谅。”
赵桓把头扭过来看着张邦昌,眼神不带一丝感情,看得张邦昌只觉一阵寒意涌来,正如恶鬼临身,又如体坠深渊,不出半刻,已然浑身是汗。
“张邦昌,朕要你站出来说话了吗?朕允许你说话了吗?”
张邦昌一时间已然乱了阵脚。
平常时,赵桓也不会真的因为这样的事情来为难臣子,但赵桓若真拿这个由头来说他,他也没办法。
张邦昌只能低头认错,说道:“微臣有罪,请官家恕罪。”
赵桓这才把目光收回,“罚俸一年,如有再犯,朕必定严惩。”
其他的求和派看到这一幕,也是叹了口气。
罚俸一年不是什么大事,张邦昌也不缺这一年的俸禄。
重要的是,这张邦昌腹中的那一股气,已经被赵桓打断了,今天再难成事。
无论是主和派和主战派,这两天对着赵桓的印象,可以说是变了数遍。
昨天的赵桓杀郭京如杀鸡,今天的舌战群儒不输古人,都可谓这些大臣们眼前一亮。
“张邦昌,你既然站了出来,那朕就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们这些人想议和,可如果是外面的金兵不肯答应又如何?”
“如果他们提出的条件过分又如何?”
“朕已经在将士们的面前说过,朕不会再议和,才勉强把将士们这股气给提起来。”
“朕如今再派人出去议和,就是打散的将士们心中的那股气。”
“到头来,诸将士的气性没有了,城外的金兵却不肯退兵,你说提出这样计策的人,又该如何处置?”
张邦昌还真没想过这个。
按照他料想当中,如果他们大宋肯出钱的话,这城外的金国大军是肯定可以退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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