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则天躺平不能动,口中念念有词。
“乖嘛,吵什么呢?不都已经喝得很饱了?有没有这么难骗啊?我这个人最好骗了,身为我一部分的你们,为什么就这么精明呢?这样是不对的,你们要了解我的辛苦,要知道再吵也没有用,因为没有就是没有,因为那个魔鬼不给吃呀,你们吵我,我也变不出东西呀乖呀,把我给吵死了,你们也一样不得解脱,何苦呢?”
她哀怨的与空气对话,让踏进房内的丁子毓笑得软倚在门边。
听见笑声,李则天虚弱的抬眼。“真开心我可以娱乐你。”
“你在跟谁说话呀你。”丁子毓被她逗得笑到无力。
“还能有谁?”她抚着自己扁进去的肚子。
“喂,今天的天气很好,夜景很清楚,要不要看?”他走进房里,开了窗,拉了张椅子坐在窗边。
“不要”她虚弱得快要死掉了,这时,她突地闻到一股排骨清汤的香味被窗口的风拂进屋内,教她瞬间翻身坐起,果真瞧见他在窗台上搁了一个碗,二话不说冲到窗边,拉了张椅子乖乖坐好。
丁子毓被她的动作逗笑,不禁摸摸她的头。“可以开动了。”
“你把我当狗?”瞪他——
“属虎的,我知道。”是说,他也挺乐意当个驯兽师就是了。“吃吧,我在蔬菜汤里加了几块排骨,让你解解馋。”
“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她感动地笑睨他。他微扬眉,抚着胸口,觉得心底有抹古怪的骚动。
“慢谩吃。”
“嗯。”她拿起筷子先把菜给嗑掉,然后小小口地咬着入口即化的排骨,排骨夹杂着蔬菜清香在嘴里散开,她尝得满嘴极乐,舍不得太早吞下,漫漫地享受这阔别两日的肉,尽管只是道清淡的排骨蔬菜汤,还可以小小填补她两日来的空虚。
“吃得这么秀气。”
“毕竟珍贵呀。”她用门牙轻轻地咬,漫漫地啃,舍不得太早吃完。
丁子毓不禁抽动眼角。“好像我虐待你一样。”
“不,是我误入歧途,不关你的事”是她一时被吃到饱给迷惑,踏进了清苦训练营,一失足成千古恨,所以她奉劝大家做人要脚踏实地,千万不要贪小便宜,以致于因小失大。
他唇角抽搐着。“误入歧途的到底是谁?”这种话真亏她说得出口。
“吃完了”她看着空碗,无限欷歒,神色怅然不已。
太少了,只能塞牙缝,她的空虚还是很空虚。
“喂,看看外头好不好,吃完就吃完了。”他没好气地抽走她手中的碗,强迫她看向窗外。“瞧,这夜景要是拍起来,应该也会很漂亮对不对。”
她意兴阑珊地看着夜景,犹如各色宝石坠落在地,点缀着黑绒大地。
“对呀从那边圏到这边,你不觉得很像一支烤猪肋吗?”她不断地比划着,从东画到西“还有啊,从这边再画到那边,很像是一片炸鸡排,而且是炸得很酥的那一种。”
她说着,不断舔着嘴,好像说什么就出现什么,挑战着她的极限。
丁子毓无言地看着她。“你是饿疯了?”
她垂下脸。“快了”
她以为她可以忍过去,可是一个习惯大鱼配大肉的人,现在突然要她三餐清淡外配水果,真的好苦呀。
更何况,饮食占了她人生绝大部分的乐趣,除了拍照之外,她最喜欢的就是品尝各式美食,现在的她,人生好无趣。
“痛苦几天换来一整年份的吃到饱,这样还不能忍?不然干脆算了。”她的食量不小,一年份食材是很可观的。
“不要啦,我已经忍了两天了,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她用颤抖的手抓着他。
看着她颤抖地央求,像是出现了禁断症状,好笑之余,他心里竟有些微微泛疼。
有股莫名冲动,促使着他想要将她拥入怀。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已经努力两天了,你不能在这时候给我喊卡,不然我一定翻脸。”
耳边响起她软绵绵的控诉声,惊回丁子毓的神智,教他蓦地察觉自己可怕的意图。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
“有。”他赶紧站起身,拿着碗往外走:“早点休息,明天到菜园帮我摘菜”
“有没有排骨可以吃?”
“看我心情”他关上门。
“魔鬼”
听着李则天可怜兮兮的哀号声,他唇角不自觉地勾起笑,拿着碗下楼,顺手递给正在洗碗的林保惠:
“你笑那么恶心是怎样?”林保恵凉凉地看着他。
丁子毓神色一凛,正要开口,林保惠赶紧拦截:“我没说,什么都没说!”他哼了声,径自回房。
坐在床上,他不禁想,他刚刚怎么会出现那么可怕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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