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你的脸上看出来了,”我说:“你神态非常轻松,所以我明白,这坏消息并不致命。”
事实证明自作聪明是非常危险的行为,因为这坏消息的确并不致命,可它疼。
我只得拿电话叫吴霁朗来病房,他很快就来了,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施施然地站在病床边。
我龇牙咧嘴地问:“我的伤口怎么会这么疼?”
吴霁朗说:“我把它打开重缝了一遍。”
我愕然,“为什么?”虽然上周我的伤口裂了,但绝大多数都已经长住了,这就相当于又把我的胸腔打开了一遍,神经病嘛!
他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上次的针缝得太丑,愈合之后会像一条蜈蚣。”
我问:“上周你来不就是为了重新给我缝针么?”
“对,但我到时他们已经给你缝好了,我又忙着抢救你,没有时间给你重新弄。”他一本正经地说:“昨天测试时顺手就改了。”
我也不懂医学,更不懂像他这样的神医,一时间被他这番令人窒息的操作搞得哑口无言。
吴霁朗见状说:“我知道很疼,但忍一忍,将来等你穿婚纱时,会感谢我的。”
我又纳闷了,“我穿婚纱?我都结过婚了。”
他说:“再婚。”
我无语。
这伤口在心脏往下一点的位置,穿v领和抹胸款时的确会露出来,但我其实还没想到这个。
我就这样平白受了几天罪,这天早晨,我刚去浴室洗漱,一出门就被吓了一跳,屋里已经站了几个人,李虞则等在浴室门口,满脸焦急。
乍见他我吓了一跳,还没等我说话,他突然伸手搂住了我,用力揉着我的背,我被他揉得几乎刀口再次迸裂,他终于松了手,转而挽住我的手,说:“跟我走。”
我自然无法抗拒,被他拉着出了病房来到电梯口,那些人也跟了出来,看来是李虞的随从。不过,这几位我倒是都没见过。
就在电梯屏幕显示电梯还差两层就会到达时,身后突然传来喧哗声,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是吴霁朗。
他也并非自己来,而是跟着几个随扈,这几个我倒是见过,他们是之前跟在李虞身边的,其中一个目光特别有荆无命气质的阴鸷男人,就是那天拖走段菲菲的人。
吴霁朗一过来,随扈们立刻就将我们所有人都围了起来,李虞神色紧张起来,拉着我手腕的手掌也使上了劲。
我这半天虽然被他拖着,却也在观察他,坦白说,直到这一刻,我才看出他是另一个“李虞”,因为原本的李虞从不会像现在这样把紧张写在脸上。
吴霁朗的神色就和他每天来查房时的一样平静:“你不能带她走。”
李虞拉了拉我的手臂,示意我到他身后去,那里是电梯,一边说:“你没有权利让她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