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就哭,说这半年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冯远征交代,友谊也毁了!
我摇头说没事,回头我去帮他解释;紧接着,我们又聊了,我进黒煤窑的事,巴图更是捶胸顿足,恨自己那天没去接我们。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晚上吃饭时,我就问他们:你们内蒙的牧民,不都是放牧、住蒙古包吗?怎么还有这么大的村子?
听到这话,巴图喝着酒,哈哈大笑说:那山东人,是不是都会开挖掘机?
这就是地域上的误解;巴勒说,现在游牧的很少了,一来危险,二来草原沙化;很早之前,国家就已经出台政策,让牧民圈养,同时给一定的补贴。
接着我们又聊羊毛价格,巴勒咂着酒说:今年行市好,羊毛价格涨了,7块钱一公斤!
“多少?”我惊讶地问。
“7块!村东就是市场,不信你可以去问。”巴勒红着脸解释。
“那个市场,是不是你们这里的羊毛贩子开的?”我继续问。
“是的,你……”巴勒吃惊地看着我,他还不知道我来的目的。
深吸一口气,我咬牙说:我出10块钱一公斤,买你们这儿的细毛,你们有多少,我要多少!
听到这话,巴勒都傻了,巴图赶紧压低声音说:陈默,你说的是真的?
我激动地喝了口酒,这里收购是十块,运到乳城,反手就能卖三十,这中间可是200%的利润,就跟在地上捡钱一样!
“真的,我敢拿脑袋担保!”
“巴图,住口!”这时候,巴勒却打断我们说:陈默,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想要多少羊毛,我私下帮你联系,然后走小路,偷偷帮你运走;但量不能太大,被人发现的话,你会丢了性命!
“哥,你怕那些混蛋干什么?咱们村子,一千多户牧民,真要干起来,咱们未必怕他!”巴图比较热血,直接把酒杯摔在了桌上。
但巴勒就比较沉稳,毕竟有家庭、有孩子,他考虑的多;“巴图,你去把族长找来,私卖羊毛,必须得有族长帮忙。”
巴图猛地起身,咬牙切齿道:族长来了更好,我直接劝他老人家,带着族人跟那帮混蛋干!
后来我又跟巴勒喝酒,草原汉子是真能喝啊,50多度的白酒,一口闷,我愣是看傻眼了!
但我从巴勒的眼神里,也看到了愤怒,对那些黑心贩子的愤怒。
不一会儿,一个住着拐杖,带着棉帽的老人,被巴图扶进了屋里。
“这个是我们族长,也是巴头村的村长。”巴图热情地介绍说:这个是陈默,我朋友,过来收羊毛的,10块钱一公斤!
听到这个价格,族长发白的眉毛,猛地抖了一下;接着端起酒杯,闷了一口说:要多少,说个数,回头我们帮你运出去,带着羊毛赶紧走人!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巴图却气得一跺脚,瞪着眼睛说:族长,咱们村4000多号族人,只要您吱一声,马上就能把村东的市场给拆了!您到底在怕什么?远了不说,光县城的羊毛收购市场,就8块钱一公斤,这些年,那些黑心贩子,喝了咱们牧区多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