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的闺女啊,要嫁到我尉迟家来,老夫天天给她弄头羊吃,我还不信了,吃不胖她呢!”
宝珠等人跟在尉迟恭等人后头,听着这话忍不住捂嘴偷笑。
这尉迟将军和尉迟夫人也太有意思了,看着在说悄悄话,可声音却不小,他们都听见了。
大姑娘果然是想郎君了。
感觉挖到大姑娘八卦的三个丫头对视着露出暧昧的笑,就琢磨着等会儿怎么拿自家大姑娘开涮了。
杨晓然人人平等的思想虽然没刻意展露,但前世多年的教育已深入骨髓,在与自己贴身丫鬟相处时的心平气和使得几个丫头胆大了起来。名为主仆,实为姐妹。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开下也无妨,几个丫头一点都不担心自家大姑娘会因此真恼怒了。
且不说杨晓然在这尉迟恭家里是如何的,再说在东宫的李承乾连续两日陪着李世民庆祝战争的胜利,今天眼看着得空了些,便想起了那个令自己魂牵梦绕的程家女郎。
用过了午膳,略微小息后,整理了一番,便出了东宫,打算去看看杨晓然。
说来也巧了,去卢国公府正巧要遇过吴国公府,李承乾坐在车架上,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她了,嘴角便不由自主地往上翘着。挑开车帘子,朝外看了看,快到吴国公府了,再有一会儿就能见到她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李承乾瞳孔猛然一缩,那个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吴国公家的门口。只见尉迟夫人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说说笑笑地,那丫头红着脸,也不知二人说了什么。
一旁的尉迟将军也乐得脸上跟开了花似得,看着那丫头的眼神似乎有点不一样。
就像,就像在看自己,自己的女儿一般……
一股不悦的情绪陡然而生。
“停车!”
李承乾淡淡吩咐着,阴霾在脸上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了平静。
下了车,缓步上前,喊道:“香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表情虽平淡,可那口气却透着酸味。
好似自己的小媳妇背着自己偷汉一般,一股子浓浓的醋味。
几人一愣,太子怎么会在这里?
“臣尉迟恭拜见太子殿下!”
尉迟老傻上前,行了个礼,然后便笑着道:“殿下,您怎么会在这儿?”
李承乾盯着杨晓然,眼里闪出两朵小火苗,可看着尉迟恭那憨厚的脸,忙将这怒气强制压下。
已经十二岁的他,比起两年前成熟了许多,已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了。身上也隐隐有了他父亲的影子,不怒自威已有了雏形。
“没什么……孤在东宫读书读得累了,便出来走走,看看市井景象……”
李承乾嘴角微微勾起,仿佛在一瞬间又成了个举止优雅,雍容高贵,待臣下彬彬有礼的皇太子。
“太子哥哥……”
杨晓然见李承乾来了,忙上前,笑着道:“怎地这巧?太子哥哥要去哪里玩?”
顿了下又道:“宝林哥伤加重了,我过来替他看看。”
说着又嘟嘴道:“也不知哪个庸医给宝林哥做得缝合术,把线头遗留在里面了,若不是我过来瞧了下,这可要出人命得。”
“尉迟小将军病情加重了?”
李承乾皱眉,不知怎地,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的不悦去了不少。
程家女郎重情义,三原县一事宝林于她有恩,她关心一下倒也无妨。
为自己找到了心理平衡点的李承乾眼里的冰霜消散不少,看着杨晓然的眼神又温柔了起来。
“可不是!”
尉迟老傻可注意不到李承乾这前后的心里变化,连杨晓然都没看出来,他能看出来啥?
扯着嗓子大骂道:“那该死的庸医,真是粗心!把一线头给留在了皮肉里,若不是县君,我儿子就给他害死了!岂有此理,若不是宝林拦着,老夫非撕巴了那家伙不可!”
黑夫人上前,行了一礼,然后笑着道:“可不是?得亏县君医术高明,不然宝林这回可危险了。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昨个儿被县君一医治,虽吃了些苦头,可总算退烧了,今天人也精神了不少。”
李承乾点点头,道:“既如此,我便去看看尉迟小将军吧。”
“啊!”
尉迟恭赶忙行礼,“多谢殿下关爱之情。”
“尉迟将军言重了,孤为储君礼爱臣下是应该得。”
“殿下,请!”
“尉迟将军,请!”
李承乾也做了个请得姿势,然后看向杨晓然,笑了笑道:“香儿先莫走,陪孤再一起去看看尉迟小将军吧。”
顿了下又道:“孤近日得了一些西域进贡得熏香,本想送些给你,既然遇上了,等会捎上一起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