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知己

做的花卷，于是我特地对着菜谱先练习了几遍，直到满意为止。学发面做花卷用的时间多些，因为每次发起来，蒸完取出，花卷就像变魔术似地缩回去，味道不行，却难看死了。几经实践，我才发现面发完后要多揉，做好后马上蒸，这样就好多了。我除了在花卷里放葱盐外，还放了些碎碎的香肠，蒸出来分外香。

    终于等到雨来，还有她的丈夫和儿子。雨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真丝衬衫，白色的直筒裤，长发整齐地披散在肩后，整个人显得优雅、挺拔、芬香。她丈夫又高又瘦，目光却异常柔和，看得出是一个自信而体贴的男人。

    我几乎没有吃，另外几个朋友边吃，边喷喷称赞，我看着雨一个一个地将小花卷塞进嘴里，大概有10个吧？“真是太好吃了，跟我奶奶做的一模一样。真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手。”

    她叫着，嘴巴里还是鼓鼓的，满脸泛着红光。

    “你怎么还不吃？”她注意到我手里没东西。

    “你的儿子好可爱。将来给我们家姑娘做姑爷吧？”我开着玩笑。

    “是吗？”她笑着叹口气说，目光里却满是柔情。

    望着雨丈夫眼睛中散发出的幸福光芒，一种莫名其妙涌来的幸福之情迷漫了我的全身。

    当我把她带来的礼物打开，拆开漂亮的玻璃纸，发现里面有一个精致的生日蛋糕，我半天才回过神来。

    我对雨说：“你干吗这么客气？还买这么大的蛋糕来。”

    她说：“我自己做的。没有什么？”

    蛋糕上有一只可爱的山羊，被她画得维妙维肖。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仿佛在渴望着什么。

    我没有多少话要说，只好一杯接一杯的敬酒，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晚上送走了客人，我的心中突然感到一种失落，孤寂，我回忆起雨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从她进门时开始，到她出门时结束，一个画面接着一个画面，我像看电影一样，甜蜜而慢慢地温习着。

    后来，我躺在床上，想着雨，这时，我妻子给我端来解酒的茶。同她对话时，我心烦意乱，有气无力。“你怎么了？”她关切地问我，我说：“没什么，这几天心情不好，上司老找我茬。”一种巨大的恐惧袭来，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毁了我自己，毁了雨，毁了我妻子。

    我来到阳台，点了一支烟，在屋里徘徊着，走动着，我是不是爱上了雨，不会吧？我爱的应该是我妻子呀，我回忆起了我和我妻子那些美好的日子，我们的初恋，我们的婚礼，我们俩艰难奋斗的历程，以及我们的女儿。可是雨呢？我为什么总不由自主地去想她。她喜欢我吗？不知道，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一时脑子乱极了，理不出头绪。

    出路只有一条，再也不见她，永远不见。　　　　 那天，我来到雨的办公室。见到我时，雨的眼睛一亮：“好久没见到你了，好吗？”　　　　 “陪我走一走，好吗？有一些话，一定要对你说。”　　　　她疑惑地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我带她来到附近的一个小公园。“我每天都从这里经过，早上看日出，傍晚看日落。常常想，如果是跟你一起来，会是什么样？”　　　　我们在一条长凳上坐下。我望着她，心中充满了惆怅之情。　　　　“整整9年了。你不会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挣扎。”我告诉了她第一次看到她时她是怎样的穿着一身素白的裙子，飘飘欲仙。我是怎样记着她说过的几乎每一句话；怎样精心地准备那一顿晚在以及我真正的生日；我甚至告诉了她我常做的那些和她在一起的梦。　　　　“我一直以为男人是理性的动物，女人才是感性的动物，可是对男人来说，当情感爆发时，一样能摧垮理性的堤岸。我一直以为我妻子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爱的女人，可是我发现在我心动的女人之外，还有让我心痛的女人。而后者更让我意乱神迷，她的圣洁与高尚淹没了我那粗俗的欲望。”　　　　我转过脸去，夕阳正缓缓西沉，红霞在天边飘荡着，洋溢着伤感和宁静的气氛，雨的目光始终盯着我的眼睛，那是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你真好。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她说，轻轻捧着我的脸，在我的唇上印了一个吻。她温软的唇彻底推毁了我心中所有的防线。我发狂似地抱紧她吻起来，直让她透不过气。她拼命推开我时，我还是不肯放开她的手。　　　　“我到你丈夫那去求他把你让给我好不好？”我突然激动起来。　　她看着我不说话。　　　　“你跟我一起私奔好不好？”　　她还是不说话。　　　　“给我一天的时间，就一天。让我完完全全拥有你一天，好不好？”　　她还是不说话。　　　　我突然觉得我是多么的幼稚、我从包里拿出一朵风干的玫瑰花，说：“意识到喜欢你的那天买的，没敢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雨接过来，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好香。”她低声说，眼睛慢慢地湿了。　　　　“万一有一天你觉得需要我，只要从这朵玫瑰上摘下瓣寄来，无论我是在无涯，还是在海角，一定会如期而至。”我站起来，轻轻拥抱了她一下。 我心如刀绞，恋恋不舍，只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灯火阑珊中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她也没有给我寄玫瑰花的花瓣。但我们经常登陆同一个网站，互相点评彼此的文章，有时也发email。虽然她的手机号吗、电话号码我都知道，但再也没有打过。因为，我不想破坏我们彼此的那份感觉，那种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体会到的那种相互默契的感觉。

    我们走过了很多岁月，少年的情怀，已经留在了昨天。即使再回想起，再在记忆中呈现出来，也会带一种梦幻般的色彩。那是一种青春期的梦幻，一种最美好年华特有的色彩。

    朋友，永远是最真实的朋友；爱人，则是遥远而美丽的童话。我愿意拥着这份感觉，走到世界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