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吧。”
一名年轻太医也紧随其后,躬身道:“王爷,微臣愿随余太医同行。”
淮瑾点点头:“传本王谕令,余霖升为正四品同知,萧南春升为正五品院判,即刻前往晋州查探病情。”
话落,淮瑾便转身出了屋,堂内众太医哗然,这官会不会升的太草率了些。
人还没出发呢!
淮瑾走在廊下,他有他的考量,这官若不现在升,以后还真不一定有机会。
*
“要不叫太医吧?”淮琅声音都在抖,他扔了东西,抓了个软枕抱着,“流了这么多血,再不叫太医,你真会死的。”
江束颈侧淌着汗,他微眯着眼,伸手想扯开淮琅的衣襟,被淮琅抬手推一边去了:“做什么?”
“给我看看花。”
“不给。”淮琅说到这事就生气,将衣襟又拢了拢,“那么大一朵,纹得丑死了。”
江束垂眸:“不丑,挺好看的。”
淮琅的眼风轻轻扫过江束:“你不会连刺青也要吧?”
江束转过目光,看窗前枝影在灯火下摇曳,廊外点着一溜儿灯笼,比殿中亮堂,他在阴暗交错的光影中,生出些烦躁。
小皇帝根本不开心。
这是为什么?
他想了一遍小皇帝之前说的话,问:“陛下是担心我出什么事,不好给我哥交代,所以才不开心吗?”
淮琅盯着他腰间流的血,纱布被汗水浸透了,血迹晕开成淡粉色:“也不是,只不过觉得有些暴殄天物罢了。”
江束把这话在心口绕了绕,说:“陛下是想自己来?”
这还用问?!淮琅看着被汗稀释的淡色血珠坠在锦被上,眉间微挑:
“你为什么喜欢用这些东西?”
当然是因为喜欢清醒地看着你发抖、打颤、哭泣、求饶,晕厥被弄醒,逃跑被抓回来。
江束很明智的没有回答。
这事说不了。
小皇帝本来就在打退堂鼓,若是知道了,怕是刚刚约好的事也得作废。
他以为这种难以言说的愉悦会将小皇帝套住,结果显然不尽如人意,小皇帝不喜欢这个。
若是早知道小皇帝不喜欢,一开始就不该答应,他身体越发虚弱,更没把握制住这人了。
江束的目光紧盯着小皇帝的衣襟,仿佛要用眼神将那衣带撕碎。
他想看刺青的心情变得有些急切。
这是他的!
他的目光如此炽热,里面是不顾一切的癫狂,淮琅察觉到他的目光,忽然朝他狠狠瞪了一眼,似是在怒他毫不收敛的独占欲。
江束看出他的不喜,垂下视线,如蝉翼的羽睫细微颤动,看似平静毫无波澜,实则心中已在重新估量双方战力。
这个近乎退让的举动,顿时让淮琅震惊的不轻,江束在他面前,向来浑身都是刺,哪怕自己挨了揍,也要扎对方一手血。
何曾有过这副怯弱的模样。
他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准备再接再励,以更强硬的姿态压制住这佞臣,让他以后不敢再以下犯上:
“江少卿先前行事胆大妄为,向来随自己心意,朕以为,若要这约定有效,也该让朕为所欲为,不受约束。”
江束见他没有反悔的意思,将预备捆人的发带放回枕下,不慌不忙道:
“陛下请随意,微臣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