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默默在心里念叨:
长命百岁,祛病延年。
换回熟悉的睡姿,江瑀明显更放松了些,眉间舒展,不时蹭蹭颊边的软肉,表情好似无比满足。
辰时刚过,江瑀也醒了,他睁着惺忪的眼,呆了半晌:
“怎么又趴上来了?”
淮瑾将人困在臂弯里,不让他下去:“没你压着睡不着,睡不着就养不好伤,师兄辛苦一下,还是压着吧。”
“笨蛋。”江瑀困乏的啄在他锁骨上,“等会压坏了。”
“才不会坏。”淮瑾指尖陷入乌发中,给他轻轻按着。
力道不轻不重,按得很舒服,江瑀被这股劲儿带得摇晃,不时亲在他身上。
良久后,笨蛋调戏够了,坏蛋轻笑出声,耍赖让他穿衣。
淮瑾给他换了衣裳,挂好纱帱。
昨夜事起突然,地板上的碎茶盏子没人扫,雪白瓷片映着窗外晨光,边沿儿泛着寒意,看得人不舒坦。
不怕人坏,就怕人蠢。
有些念头起了,就算没做,也不可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淮瑾走到外间,曹如锦正跪在屋檐下,他恍若未见,吩咐人进屋收拾,小丫鬟们鱼贯而入。
等一切收拾妥当,李济安也来请脉,他按着江瑀手腕,神色似有疑惑,眸光微转间,又了然的挑了眉梢。
淮瑾端着茶盏,没喝,一瞬不瞬盯着看:“可有影响?”
李济安收了脉枕:“回王爷,公子没有大碍,休息几日就好了。”
淮瑾抿了口香茶,让人上早膳,说:“陛下送来了做药膳的御厨,你在旁把把关,多注意些。”
江瑀这两口血吐的,慌的不止淮瑾,李济安心也在跟着颤,自然事事周全,他颔首道:
“昨夜微臣听乔统领说,他在南境见过玄秋子,从保元丹的药性就可看出,此人极擅药理,若是能寻到此人,就再好不过了。”
江瑀理了理衣袖,说:“师兄说他见的那人有妻有子,年纪也不符,会不会弄错了?”
淮瑾搁了茶盏,往外走,“宁肯弄错,也不能放过。”
江瑀看着小丫鬟抬小几摆早膳,说:“怎么是你们?如锦呢?”
小丫鬟很懂事:“如锦姐姐在忙呢,吩咐我们来伺候。”
江瑀抬眸看了眼淮瑾背影,什么也没说,伸指把汤匙拨在了地上。
李济安提着药箱往外走,出屋时看了眼跪在檐下的曹如锦,又看了看里间的窗户。
话都藏在动作里,曹如锦赶紧俯首行礼:“李太医,公子好些了吗?”
李济安看她脸色苍白,衣衫沾露,就知是昨夜开始跪的,这丫头性子愚钝,想不到这一层,怕是小安子给支的招。
他瞄了眼廊下与乔铮谈话的淮瑾,安慰道:“阿瑀没事,你别担心,丫头啊,两位主子感情深厚,公子的安危,就是王爷的头等大事。”
“你身为近侍,一举一动都要分外留心,以后若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多与小安子说说。”
曹如锦听着以后二字,再次俯身:“奴婢知道了,多谢李太医指点。”
李济安笑了笑,心道吃一堑长一智,也不算坏事,他抬头见淮瑾往回走,赶忙提着药箱溜了。
小安子抱着竹篮进院,生怕别人看不见一样,慢腾腾地往正屋走,淮瑾看得直皱眉。
这一个两个,都跟他耍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