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连自称也忘了。
江束抬手接住飞来的甘蕉,又往前走了两步,唇边漾起浅笑:“陛下这是长记性了?”
“来人!”淮琅见他逐步靠近,再也顾不上那许多。
张缘山匆匆进了殿,站在竹帘外躬身行礼:“陛下有何吩咐?”
殿中进来第三人,江束见小皇帝似是松了口气的样子,将手里甘蕉扔在他身上,轻声嘲道:
“不禁逗。”
说罢敛袖躬身,在小皇帝气得微喘的呼吸中行礼告退。
他也不等小皇帝回应,疾步出了殿,身后传来桌案坠地的声响。
*
江瑀立在床边,看太医给乔希处理伤口,那一箭将人刺了个对穿,但好在避开了要害,只是腿上的伤太重,髌骨压碎了。
太医说就算人能活下来,以后怕是也站不起来。
乔篱站在门旁阴影处,身边是端着血水纱布进进出出的丫鬟,他就这样立在那里,天上灿阳照不见他。
身前影子模糊晃动,江瑀与他并肩而立,两个人衣袍沾血,挨在一处,仿似煞神。
“你知道了,所以才吩咐他们不必出来。”
乔篱轻轻“嗯”了声。
“此事怨我,本不该依着他。”江瑀微微侧头,“就说是我要引蛇出洞,不能让阿瑾知晓这事。”
乔篱没动,默了半晌,说:“不怪你,是我要将他困在这。”
江瑀欲言又止,轻声道:“若不是在外面行动,会被烧成灰带回落霞山,哥也不至于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兵行险着。”
他知道乔篱难受,但江瑀心里恼怒,言语间不轻不重的刺了他一下。
乔篱闭了眼,头脑昏沉,他没站在光里,却仿佛被骄阳炙烤着灵魂。
血一滴滴的坠在地上,江瑀垂眸:“你去处理一下伤口,这里有我守着,不会有事的。”
乔篱依旧站在原地,薄唇紧抿:“禁军中的内奸已经揪出来了,城里搜查得严,刘清昼受了伤,跑不了。”
江瑀眼神阴鸷,一字一句地说:“这仇不死不休。”
小安子端来铜盆,江瑀洗了手,将嘴角沁出的血迹清理干净:
“殿下还没回来吗?”
小安子看着满盆嫣红,圆溜溜的眼瞳在微微颤着:“没……没有,公子,先让太医给你看一下吧?”
“这是别人的血,我没受伤。”江瑀一句话定了性,“再派人去催。”
小安子端着铜盆退下,江瑀倒了盏茶漱口,走到床边继续守着乔希。
江瑀喉间都是血腥气,适才交手中,黑衣人差点把他摔晕过去,他脑子都有点昏沉,但是他不能露出疲态。
若是让淮瑾知道他受了伤。
这药就算有,他也不会给乔希。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淮瑾的喊声:“师兄!”
江瑀挪动站得发麻的双脚,刚转身就被人拥入怀里,淮瑾入了府才知受伤的不是江瑀,他提起的心放松些许。
可在进门后见到浑身是血的江瑀,依旧骇得脸色苍白。
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他身上都是别人的血,担忧的神色才渐渐褪去。
江瑀拍了拍他的背:“我没事,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