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江瑀就揽着小侍卫坐到靠窗的位子上:
“想死你了,快让本公子香一口。”
“害怕~让王爷知道要活剐了我~”淮瑾低着头,抬眸瞅着他,声音娇软甜糯。
江瑀用扇尖勾着他的下巴,调戏姿态做足:“他在皇宫批折子呢,怕他作甚。”
小厮头一回见人这么明目张胆偷吃的,这要是让殿下知晓,还不得将园子掀了。
乔篱守在屋外,见二人忙得很,拿剑鞘敲了敲门扉:“准备桌酒菜送来。”
小厮听到吩咐,连忙躬身退出房间。
这么大的事他不敢瞒着,他叫人上酒菜,自己腿脚飞快的往悠悠园后院方向跑。
小厮穿过曲水回廊,进了一处烛火辉煌的屋子,他跪在地上,隔着推门将事情禀报了。
“……奴虽只瞧了一眼,但能肯定,那小侍卫拿的正是摄政王的金令,青衣公子言语间对摄政王极为无礼,还说要把王爷的金令偷给小侍卫丢着玩儿。”
小厮话落,里间传来一阵娇笑声,声音极为妩媚,隔着推门都能令人心神俱醉,笑声渐消,揶揄的叹气道:
“唉,小侍卫丢着玩儿的金令,有人还当成宝呢。”
里间推门“唰”地打开,一个阴戾的男声问道:“那两人什么模样?”
“青衣公子极为俊美,是个举止放荡的纨绔子,小侍卫倒是长得普通,说话柔声柔气的,跟竹楼的小倌一个样。”
小厮忽然听到男人的声音,虽心下好奇但也没敢抬头,依旧跪在地上答话。
头顶传来一声冷笑,声音中混杂着凶狠与冷冽。
小厮平日迎来送往见客,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
他从这声音中察觉了几分危险,微微抬起头,在烛火侧映中,看到一张因肌肉紧绷在往外渗着血的脸。
这……这不是京中正在……
男人缓步上前,将小厮整个人被笼在阴影中,弯腰伸手掐他的脖子:
“你说谁跟小倌一个样。”
小厮脸色白得骇人,窒息感迫使他全力撕扯着钳住他的手臂。
他在挣扎中,听见了骨骼碎裂的声响。
*
雅间窗子大敞,楼下忽然喧杂起来,江瑀搁了筷,抬臂趴在窗沿上:
“这般闹哄哄的,怎么听曲子?”
坐在对面的淮瑾夹了鱼丸,说:“热场子呢,待会就安静了。”
“你好像很熟悉。”江瑀侧首看他,“以前来过?”
淮瑾咬着鱼丸,愣愣地抬头:“嗯。”
江瑀曲着腿,手臂搁在膝上,眼神悠悠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他回京述职时,都会请三五好友一起来这,有时会捎带上我。”淮瑾放下竹筷,端茶漱口。
江瑀凝眉嗤了声:“捎带?”
“我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落霞谷。”淮瑾丢了擦拭的帕子,绕过桌案爬到江瑀身边,“当然是捎带。”
江瑀白了他一眼:“我那时在谷中天天盼着你回去,你倒好,跟别人一起喝花酒。”
淮瑾唇角微漾,将下巴搁在他膝上,“我在这里时也想着你呢。”
“我不信?”
“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
淮瑾目光幽幽闪动了一下,说:“我拿出来你不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