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此刻看起来有些狼狈,但唇边笑意不减:
“殿下不在乎我谋逆叛国,也不在乎我贪污受贿,就为了一个男宠杀我,看来我说的没错,那人确实是惑主妖物。”
“本王不是你的主子,师兄也不是妖物。”淮瑾靠在桌案边,“你贪污的军饷去哪了?南诏那些暗探都是景宣二年之后潜入国内的,与军饷一事有无关联?”
“清昼,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想刘家百年声誉,好好回话。”
刘清昼扫了一眼他撑着桌沿的手,笑得略显邪肆:“还说不是惑主妖物,殿下连站都……”
淮瑾取了殿中挂的金鞭,不待他说完,便狠狠向他脸上挥去。
金鞭是淮瑾从南诏回来后,跟淮琅要的御赐之物,除了打淮琅和恐吓装傻的江瑀,还从未用到其他人身上。
淮瑾压根没留手。
一鞭下去,刘清昼脸上顿时就破了相,他好似不痛一般,抬手拂去滑落唇边的血。
“殿下喜洁,若是微臣找人将他……”
啪。
刘清昼话音未落,便被淮瑾一鞭挥去余音。
他不欲同他闲扯,唤来禁军,吩咐将刘清昼下狱严审。
在被禁军押下去前,刘清昼侧首往纱窗看去。
他缓缓露出一抹笑,脸上鞭痕正涓涓往外渗着血,看上去惨不忍睹,但这抹笑意,却像是凯旋的将军一般张扬。
江瑀收回目光,伸手摘了朵玉簪花,用指尖缓慢捻出汁水,浓郁的香气扑入鼻尖,冷凝的神色才缓和些许。
淮瑾推门入内,他将带血的金鞭扔到一旁,站在榻前:“你在杭州时巡查店铺,是故意引他动手吗?”
江瑀取了巾帕慢悠悠地擦手,无所谓道:“对呀。”
“你怎么敢的!”淮瑾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了,双眸浮起雾气,“你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江瑀浅淡的眸子斜睨着他,默了一会,像是在思索如何回答。
半晌后,他将手搁在曲起的膝上,斜靠着凭几,语气散漫:
“守寡喽。”
淮瑾被他这满不在乎的语气激起怒气,将人推倒,跨坐在江瑀身上,掐住他的脖颈:
“你再说一次!”
“守……”
淮瑾指尖微微用力,截断他的话尾,纤长的羽睫被泪水沾湿。
他伏在江瑀颈间,紧紧咬牙压抑着委屈。
他是真伤心了。
刘清昼最后投来的那个笑,让江瑀如鲠在喉。
都下狱了,应该翻不起花来才对,可就是让人觉得不安。
他拥住身上微微颤抖的人,抬手轻拍着安抚:“别哭了,这不是没事吗。”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淮瑾声音哽咽,“任他是什么同窗总角救命之恩的,在我眼里,都不及你,可你压根就不在乎我。”
江瑀夹着淮瑾的脸颊,用指腹拭去他眼下泪珠:“我还说了一丘之貉呢,你不记得吗?”
淮瑾抽着鼻子,说:“什么一丘之貉,我与他才不是一丘之貉,我与师兄才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