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晏衔眉眼皱的有棱有角,在小姑娘看过来时,又笑得一派友爱和善,硬着头皮去学她抱小狗崽的动作。
可怜他长胳膊长腿,抱着老鼠大小的小狗崽儿,动作僵的就跟残了一般。
郁葱也感觉他的动作格外生硬,但装作没看见,道“母猪崽儿太多了,要不我给猪圈再加个人手?”
“我都听小葱的……”晏衔无所谓挣不挣养猪的工分,要不是怕小姑娘知道他干黑市的生意,觉得他不正经,真想做个游手好闲的痴汉。
“那行,我把平安给安排过来,一天五个工分,帮忙照看母猪和小猪崽。”
话落,郁葱顿了顿,提前和他打好招呼,道“等扫盲课的时候,我让你给学员讲讲养猪的技巧?”
“听你安排。”晏衔无所谓,反正他又不指着养猪发家致富。
郁葱路过王滚刀肉家的时候,发现窗户底下长方形的篮子不错,还带着盖的。
正好王滚刀肉从屋里出来。
她端着粗瓷大碗,准备去地头给家里人送水。
郁葱笑盈盈的开口道“王婶子这小竹篮,我用一根豆根糖换成不?”
“这东西不值什么,都是我男人自己弄的篾片编的,葱姐有用就拿去。”
王滚刀肉想着自家还欠葱姐缝纫机的钱,她用缝纫机都不踏实,就怕被轰走不让用,但葱姐从来都不提钱的事,她是打心眼的感激。
“不行,不能白拿婶子的东西。”郁葱小包里的零嘴,因为要放小狗崽腾空了,里面的零嘴都在小哥哥那里。
晏衔单手抱着小狗崽儿,从大包里摸出一根递给小姑娘。
郁葱接过豆根糖,又递给王滚刀肉,道“婶子,给孩子甜甜嘴,不是给您的,给孩子的,别拒绝,昂~”
“那我替孩子谢谢葱姐。”
王滚刀肉擦了擦手,把糖接过来,瞅了两只小狗崽的大小,小跑的往杂物间冲。
拿了一个崭新的小竹篮出来,道“葱姐不要嫌弃,都是乡下人的手艺。”
“王婶子谦虚,竹篮可当大用了。”郁葱把仍旧在酣睡的小狗崽轻轻的放进去,又把小哥哥手上的那只接过来,一起放里面。
竹篮有鞋盒大小,篾片间的缝隙,就算盖上盖子也能透气,两小只放里面还有富余的量,再长大点也还能用,挎在手上十分方便。
简直就是个能移动的小狗窝。
郁葱回到东院,把竹篮放在桌上,翻出针线盒比着篮子的尺寸,用碎布头做了小垫子,侧面预留出口。
棉花太紧俏,小狗崽一尿湿就毁了,她给里面垫上芦花,也非常松软,时常换洗也不心疼钱。
晏衔在旁边帮小姑娘做识字卡片,发现她每几分钟就往竹篮里瞅一眼那两小只,期间却没有看他一眼。
大概是他哀怨的太明显,郁葱敏感的察觉到了。
两小只还太小,两到三个小时就要喂食一次奶,以后小哥哥可有大用,不能让其心生怨怼。
她状似无意的抬头,笑盈盈的看着他,问道“老晏,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听小葱的。”晏衔得到小姑娘的关注,心中的那股不得劲,转瞬烟消云散。
得了,男人至死是少年。
小哥哥也不例外……
郁葱开始琢磨方便简单的吃食,准备把他先对付过去。
有了,一会儿做油面茶。
“老晏,咱们给小狗崽起个名字吧!”
“郁玄,郁青。”晏衔随意开口。
都和她姓?
郁葱以为这是要“望子成龙”,期望日后狗崽儿都像她一般优秀,道“毛色都这么黑,怎么就要叫玄和青?而不是叫煤球,黑炭?”
“墨、玄、青、黢,都是黑色的意思。”别看晏衔没有高学历,但读的书可真不少。
郁葱一面说着,一面又用碎布头做好另外换洗的小垫套。
她煞有其事,道“那就叫,晏小玄,郁小青,一个随我的姓,一个跟你姓。”
“都跟小葱的……”晏衔才不想弄的跟离婚似的,孩子还分父母两人姓氏。
“郁小玄,郁小青,你两喜欢这个名字吗?”郁葱对着两小只说完,还自己夹着嗓子,给小狗崽配音,道““汪……汪……喜欢!”
“姐姐,今年旺不旺?”
“汪……汪……”
“姐姐今年发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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