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先锋大营,帅营里。
孙坚来回地踱着步,陡然停了下来,急躁地对坐于一旁的公孙瓒道:“伯珪兄,军中已缺粮数日了。三日前,米饭换成稀粥,一顿两餐又变成一餐,军士们吃不饱饭,已经多有怨言。再这样下去这仗不用打了啊!”
“这袁公路究竟在搞什么,半个月前答应好的军粮居然到今日还不到。太不像话了!”听得孙坚的话,公孙瓒本来绷着的脸更加阴沉了。
“报将军,将士们吃不饱,起哄着要杀马了。”公孙二人正商谈着,一个士卒忽然来报。
“杀马?战前杀马不吉。不能杀啊。”孙坚很郁闷,他的军队辛辛苦苦攒久了也就几百匹马,这一杀可不就全没了,“伯珪兄,你说这怎...”
孙坚的话语还未说完,营帐外便传来了一阵阵激烈的兵器碰撞声,紧接着,一个小卒狼狈不堪的闯入营内,向前者哭喊道:“将军,大事不好了。西凉军趁夜袭营,军士们均是无心恋战,已经乱成一团四散而逃了。将军快逃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什么!”孙坚公孙瓒二人均是难以置信,纷纷跑到营帐门前,只见得远处火光冲天,不断有着西凉骑兵随意冲杀,收割着一条条营中慌乱士卒的生命。
孙坚公孙瓒的眼都红了,前者的将士可都是从黄巾时就跟随着他东征西讨剩下的老兵,后者的白马义从更是杀破乌恒时剩下的百战之士,精贵得很。云彩悄悄遮住了稀月,先锋营内再度暗了几分,只是那喊杀声,哀嚎声仍不绝于耳。
“传我军令,全军撤退。撤!都撤了!这仗不打了,袁公路啊啊啊!”公孙瓒气的浑身发抖,率先出声,随即抽出身上的佩剑,朝着帅帐狠劈而下。
呲啦。
营帐瞬间裂开了一条大缝,在周围火把的稀疏照耀下显得破败不堪。收起佩剑,公孙瓒哀叹了一声,出神地望着远处的火光沉默不言。白马义从,他的心血啊...
“伯珪兄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孙坚同样哀叹了一声,疲倦道。
“走吧...”
与此同时,先锋大营里,与周围慌乱而逃的江东士卒明显不同,大部分的白马义从整齐划一的排列着。为首的是一名白袍小将,手提一柄银枪,跃于一匹白马之上。
目光平静的望着西凉军士绵绵不绝地冲击而来,那白袍小将深吸了一口气,高举起银枪,呐喊道:“白马义从!”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杀啊!”
那白袍小将持枪纵马,单骑率先闯入西凉军中,犹如虎入羊群。银枪一抖,便有三五个人倒下,身后几千白马义从冷峻如常的弯弓搭箭。
咻咻咻。
满天箭雨倾斜而下,片刻间,迎面来的西凉军众多士卒纷纷坠马倒地,痛苦哀嚎。
几秒后,两军交汇。短兵相接,血肉纷飞。
惨烈的气息在先锋营中开始蔓延,浓浓的鲜血腥味弥漫于半空之中,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