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转手递给沈天赐道:“去取一块生肉回来,这钱你拿着,我知道你为了西北军掏空了自个儿所有的家底。”
沈天赐没去接沈昭手中的钱,拖着腿向外走着,背着身子说道:“这钱我不会要,那是我心甘情愿给西北军掏的,无需你可怜。”他还没落魄到需要旁人接济的程度。
再说了姓楚的用钱的地方比他要多得多,多一分钱就多一条选择的路。
“我这钱不是给你的,是给西北军的,你现在没钱,那日里我若不在营中,西北军又需要用钱,你拿不出怎么办?快接过去。”
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就算他不在京中营,也会为她手下的兵准备好退路。
她这般说道,就是为了让沈天赐接过这一千两银子。
现在她是真想将这一千两送出去啊,烫手。
不对是臭手!
老太医那叫一个心焦啊,一千两而已,一千两而已啊,用得着这么让来让去的吗?
他又脱下另一只靴子,从袜子中又掏出了一张银票,直接走向沈天赐,一把塞进沈天赐怀中。
“小兄弟,楚将军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就是了,你一千两楚将军一千两,没偏没向你可不能在推脱了,快去取肉。”
老太医推着沈天赐往外走,别耽搁他试蛊啊。
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待会楚将军反悔了怎么办。
沈天赐黑着脸,这钱能不能不要。
真的好臭!
等沈天赐取回生肉来,老太医按照手札上的步骤开始操作。
谢屿衡和沈天赐一左一右站在床榻旁,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
生怕沈昭出了什么意外。
这可是蛊啊,对于神秘未知的东西,他们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咦怎么没有小虫子在楚将军血管中涌动啊?”老太医轻声咦了一声,一脸不解地看着沈昭的手腕。
只有往外不断流淌着的鲜血,根本就没有手札中记载的那种奇怪现象。
他又翻了翻手札,步骤没错方法没错,下刀子的部位都是丝毫不差,这生肉也新鲜还挂着血丝。
“楚将军,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东西在你血肉里涌动?”
有没有东西在她血液里涌没涌动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现在两眼发黑,人要晕。
这次不是无缘无故的昏迷,是她失血过多的昏迷。
她的血啊,快流尽了啊。
谢屿衡随着老太医的话,一双眸子聚精会神地盯在楚兄的手腕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楚兄的异样。
只有一直紧盯着她的沈天赐,发现了沈昭的不妥之处。
紧忙出声道:“还不为将军止血,既然没有手札上记载的异象,就说明将军他没有中蛊,再不为将军止血,将军怕不是没让毒毒死,也要因着试蛊流血流死。”
“对,快止血!”沈昭艰难的出声,这钱不好接这玉佩不好拿啊。
这是要她的命啊。
此时营帐外一群人蠢蠢欲动,京中营的副将们都得了自家主子的痛批,他们可是听手下兵将们禀报,姓楚的突然昏迷不醒,谢小将军从宫中请了两拨太医前来,看来姓楚的中毒不浅啊。
一股非常浓重的血腥味从姓楚的营帐中传来,几位副将面面相窥皆从眼中看出了掩饰不住的喜意。
他们是时候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