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醉生梦死,他们永远不会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永远在生死线上挣扎。
这种人,可以是贫穷的饥民,他们的下一餐永远没有着落。
这种人,可以是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士兵,他们战斗,是为了祖国,是为了家人。
这种人,可以是活跃于世界各地的佣兵,哪里有战争,那里就有他们,他们是在拿命去换取丰厚的报酬。
他们还可以是杀手,还可以是保镖,他们有的表面上活的体面,有的彻头彻尾活的很糟糕。
还有一种人,他们有个平平凡凡的称号——拳手。
据统计,活跃于世界地下拳坛的拳手中,有一半以上是从小由于家中的贫困而走上这条路的,其余的拳手也因为种种不为人知的原因而走上打拳的路,毕竟,没有特殊原因,谁又会选择走上这条路呢?虽说拳手的报酬都十分可观,可是他们永远不知道在下一场的拳赛中自己是生是死,那些看似丰厚的金钱自己是否还有命去享用。
一次一次的拳赛中,他们将自己变的麻木,嗜血,不知他们中,又有多少人保持了本我真性。
当然,拳手中也不乏一些为格斗而生的人,他们不畏惧生死,只为追寻格斗的更高境界,只是,这样的人少之又少罢了。
人群中那些挥舞着钞票的人判若无人的尖叫着,在他们眼中,擂台上的那些拳手不仅带给他们精神上的刺激,还能带给他们数不清的金钱。
擂台四周的人群将擂台为的水泄不通,要是寻常人这时候想要挤进去决计是一种妄想,而对于赵无极来看就不是问题了。
赵无极走进人群,丝毫不做停留,他就像一艘乘风破浪的巨轮分开水面,豪无阻碍的走了进去,四周的人群只感觉到一股巨力袭来,自己已经不受控制的向两边倒去,等到他们回过神来,再想在人群中找寻巨力的来源时,却一无所获。
转眼之间,赵无极已经来到了看台之下。
擂台上的两人脚底,已经有一大滩的汗珠,他们都默不作声,冷冷看着对方。他们脸上的伤口,被汗液浸过,火辣辣的感觉隐隐令他们的眼角有些抽搐,看起来,这是实力相当的两个拳手。
阿西木18岁了,他来自东亚某国的贫民窟,两年前参加了某个不算很是出名的训练营,成为了一名拳手,在与训练营的老板签订了协议后,他被安排到莱姆斯公国的莎朗酒店里打拳。
阿西木的实力不错,在莎朗酒店打拳的日子里,多次击败了对手。阿西木虽然是亚洲人,但他的皮肤红通通的,此时经过剧烈的搏斗后,皮肤更是显现出一种暗红,皮肤之上蒸腾出一阵阵的热气。
他的对手叫杰克,莱姆斯公国本地人,他家时代都是屠夫,到了他这一代,杰克不想再做屠夫了,于是便决定去当个拳手,他的天赋还不错,在拳场上虽说不是最强,可也算是少有敌手了。
只是这次的战斗,由于种种原因,陷入了胶着的状态。
阿西木一直冷冰冰的目光忽然闪了闪,想到了从前的种种。
“八岁,我为了妹妹沿街乞讨,遭受冷眼羞辱无数,十岁,铁匠铺招收学员,自己去当小偷,偷来半斤肉送给了老师傅,从而成功当了一名铁匠学徒,在铁匠铺中,我干最脏最重的活,只为挣得足够的钱供妹妹上学。”
阿西木的眼神闪过一丝痛苦,“十五岁,妹妹身患重病,急需大量金钱,自己为了妹妹的病,什么都干过,最后无奈参加了训练营,得到了一笔所谓卖身费。”
“在训练营里,我训练的是最刻苦的,只为提升自己的实力,好早日打上拳赛,让妹妹过上好日子。”
“我与棕熊搏斗过,与饿狼厮杀过,在一群饥饿的狼狗围攻下撑过十分钟,如今,我终于站在这个擂台上,我这一辈子,注定要挣扎在生死线上。”
摸了摸自己胸口曾经深可见骨的伤口,它们见证了自己一次次的死里逃生。
阿西木以一种无比平静的姿态回顾了自己人生的经历,赫然发现自己短短十几年的人生,其丰富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个人。
“我是妹妹的依靠。”
“我一定活下去!”
没人发现阿西木变了,但赵无极发现了,眼前这个阿西木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以一种极高的姿态面对着他的对手。
“有信念的拳手,是可怕的。”赵无极默默想道。
最直观的说,一个拥有信念,即精神支柱的拳手,在面对同等实力的对手时,他,将立于不败之地。
阿西木进攻了,没有任何先兆。
这样的人,若是认为自己会胜利,那他就一定会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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