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在诗词上也有这般功夫,要是以后,他忽然弹出什么‘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曲子,我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了。哎……看来当皇帝真是委屈他了!
“胤禛怎敢和衡臣兄比?”胤禛难得地笑着承认自己不如人,“衡臣兄的书法诗词造诣,在整个大清,同龄人中能企及的,只怕也不多!改日,胤禛真想好好和衡臣兄切磋一下呢!”要得,要得!我在心里狂喊,那个什么衡臣的,不就是张廷玉吗?那可是你以后的万能超级秘书啊!他喜欢什么,爱吃什么,平日有啥嗜好,可都要问清楚,把他牢牢抓在手中,让他为你鞠躬尽瘁,总好过你自己劳累过度。
那张英或许不喜别人奉承,但此时自己的学生,大清最尊贵的人之一,夸奖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自是老脸上花开朵朵,连声道:“好,好!”
什么事,一入了兴头,时间便过得特别快,从书房出来,看着几近隐没的夕阳,顾老先生忽然感叹:“真是时光匆忙,半点由不得人啊!”语气中竟透着无比的沧桑。胤禛有些难过地看着他,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对顾八代的往事一清二楚的胤禛,怎会体会不出老师说这句话时的无奈,不甘和几十年风雨的酸涩。
“呵呵!”那张英微一捋须,朗声大笑,“顾老莫不是欺张某已经年老体弱?你我年岁相仿,可看看你这身板,又哪输年轻人半分?此次西征,皇上可还钦点了您协助四贝勒,师生两个闲时品诗论画,如今又能一同上阵杀敌,何等风liu潇洒!你呀,就莫在我这个人老心也老的人面前叹气了!”
“我家贝勒爷还是第一次上战场,如此还请顾老师多多看顾了!”说着,我深深地向他打了个肃礼。
“使不得,四福晋!”顾老先生赶忙摆手,欲侧身避过。
“老师受得!听贝勒爷讲,两位老师自他六岁起,便悉心教导于他,贝勒爷也常常提起,两位老师十几年的授业之恩,对舒兰来讲,两位自也是舒兰的老师!”说着我又向张英也同样行了个肃礼。
“张老,我等再推托,岂不矫情?”顾老先生似乎实在心中欢喜,大笑了几声,忽又道,“你看我等尽在此吹冷风,不如回屋里继续聊?”
……
冬日里,天黑得早,夕阳完全西沉之时,我们便告辞回府,胤禛似乎还沉浸在和他老师们交流的兴奋之中,显得颇为高兴,话也比平时多了些,当然不是象早上那时候的魔音,而我打心底也为他高兴!只是提起顾老先生的身体,仍有所担心,原来这顾老先生,早年也是个马上英雄,四处征战,自也是避不了大大小小的不少明伤暗伤,现在年纪越老,一些往年的暗伤不是发作,尤其时天气阴湿时,此次征战,难免要受行军之苦,胤禛心里着急,却也无法可想,一来,自己第一次参军,领一旗兵卒,经验毫无,有的只是纸上论兵的理论,自是希望身边有信得过的人帮衬一二,二来,这顾老师随军,乃是皇阿玛钦点,只怕也驳不得,再者,若是真找皇阿玛说情去,只怕耿直不服老的顾老师反而不快,结郁心中……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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