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魂负手立于窗前,举目远眺,思绪万千。
视线的尽头处,依旧只是蓝黄相间的一条线。
当他来到西原,站在这无边无际的沙漠中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寻了好几日,一点消息都没有,牧歌究竟被人掳到何处去了?千魂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这一次找到她定然不会再放手,就算她不愿也要带她走。
“公子。”客栈小二站在外头敲了敲门唤道。
远飘的思绪陡然间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拉回,千魂转身颇有几分不耐,“何事?”
“有人送来一封信,指名交给公子的。”客栈小二耐心解释道。
“信?”千魂沉吟片刻,上前打开房门,“何人送来的信?”
客栈小二笑吟吟地将信递至千魂手中道:“问了,但是那人未说,只说必须要将此信交至公子手中。或许是公子在西原的友人。”
“多谢!”千魂从袖中掏出一粒碎银子丢给小二。
“多谢公子!”客栈小二接过银子高兴地跑下楼去。
“是友人么?”千魂仔细看了看手中书信,将它丢到桌上,从怀中掏出千雪扇展开,慢慢地将书信封口割开。
等待半晌,见书信并无异样,这才放心地将其中信纸取出,细细阅过信上内容,脸色募地一变,“竟真是夜魔教!”
千魂静静地伫立半晌,转身走出房去。
骆驼慢悠悠地走在沙丘上。千魂竟也慢悠悠地骑在它的背上,眼角微微翘着,丝毫看不出他的焦急与担忧。
沙漠里的时间过得总是特别慢。从客栈出来时太阳在头顶上空,走了许久太阳依旧在头顶烤着。他解下水壶喝了口水,回头看着渐渐消失的小镇,轻轻地哼起了歌,有些萧瑟与凄凉,就像草原上的牧歌。“牧歌牧歌,这个名字真是有趣!”他哼着哼着忍不住笑了。
歌声戛然而止。他像是猛然间记起了一件事,腾出左手往怀中伸去。一条红色发带滑出指缝,随风飘舞。温柔的眼神随着发带跳动,他勾起唇角轻轻一笑,“娘子可真是有趣呢!”当初只是觉得她傻,想不到竟是她那傻兮兮的笑让他自己情不自禁地沦陷其中,慢慢地竟发现了她的倔强、她的坚强与执着。她必定不会有事的!
千魂抬头往前看去,远远地似乎看到了一座巨大的黄土窟,那便是夜魔教总坛吗?
“玉面神偷千魂公子大驾光临,敝教蓬荜生辉啊!”白长老仰天狂笑。
千魂长眉一皱,紧紧盯着站在他前方不远处的怪人。“这个怪老头不好对付。”这是千魂对他的第一印象。就算是武功高强之人只要走到距离他三丈之处便能被他觉察,但是这个怪老头近他一丈时,他才发现他。
“是阁下送的书信?”千魂眉梢一挑问道。
白长老依旧哈哈大笑着,他一笑起来整张脸就皱到一块去了,很是滑稽,“玉丫头指名了要你,老夫岂能袖手旁观。”
千魂盯着他鼻子下方那两戳被吹起的白毛,终于按捺不住笑出了声,也未去在意他话中所指的玉丫头是谁,只道:“要在下作甚?”
“稍后便知。”白长老神秘莫测地瞟了他一眼,伸出那只长得夸张的右臂为千魂引路道:“千魂公子请随老夫走。”
千魂跃下驼背,背着手缓缓跟了上去。
“千魂公子可要跟仔细了。”白长老径自走在前方叮嘱道。
千魂一步步往前走着,凤目流转,不停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夜魔教总坛必定暗藏着众多机关,一旦进去想要再出来怕是难了。但是他是千魂,他想走,任何人都拦不住他。他勾起唇角笑笑,“阁下可是长臂猴王白啸浪?”
白长老顿足,回头看着他,滑稽的马脸上闪过意外之色,“老夫三十年前退出中原江湖之后再未涉足中原,想不到你竟然知道!”
千魂不以为然地笑笑,“长臂猴王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以见到庐山真面目,实乃在下荣幸!”
白长老仰头狂笑,颇有几分得意之色,“不愧为玉面神偷千魂公子,果真有见识!”
二人互相吹嘘一番,继续往前走去。
千魂一面走一面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暗暗记了下来。
不知拐过了多少个弯,穿过了多少扇石门,终于来到了一间石室。
石室不大,装饰却甚为华丽,正面贴墙处摆放着一张大理石雕花大床,床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白狐绒,粉色纱帐将整张大床罩在其中。床边摆放着一张梳妆桌,桌体竟是用羊脂玉所作,桌上铜镜雕饰精美,一看便是上等的工艺。
千魂见过的珍宝不计其数,但此刻他的双眼竟也莫名地睁大了几分。
白长老大笑着道:“玉丫头,人已带来!老夫先走了!”话音一落,人便凭空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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