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简死了,真的死了,当初不带他下山或许他就不会死,当初不去救紫蝶或许他就不会死,当初陪他一起回无极门或许他就不会死……心不停抽搐着,痛,真的很痛。眼角凉凉的隐忍多年的眼泪终于滑落了,好冷,牧歌吸吸鼻子潜意识里似乎看到了一束白光,有些清冷,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它,抓住它或许就会变得温暖一些。牧歌轻哼了声下意识地往蓝瑾月怀中钻去,冷,还是冷……
蓝瑾月一愣,放在牧歌腋下的手指动了动,黏黏的,是泪吗?长眉一皱低头看了看牧歌,小脸一块白一块红的,两道秀气的长眉微微蹙着,嘴唇紧紧抿着,额前刘海还粘连着血块,又脏又臭真的很想把她扔掉。可是为何滴到手背的眼泪会变成一根针,有些刺痛,不该有如此感觉,不该笑更不该痛,除了瑾雨,其他人都只是棋子,随时随地就可以牺牲的棋子。
当他把她丢到清月教的寒冰床上时,月白色的锦袍已经染上一大片红色,他低头看了看锦袍,清冷的眸子中浮现出厌恶,红色,自那一年之后他就开始讨厌红色。她一直穿着红色,该是讨厌她的。
“哥。”蓝瑾雨推门而入看到蓝瑾月满身是血,身子没来由地一紧,视线越过蓝瑾月移到寒冰床上顿时松了口气,“那人还未死么?”
蓝瑾月点点头跨出房间,“不要让她死了。”
“恩。”蓝瑾雨走到床前抽出佩剑挑开粘在脸上的长发细细一看面露讶异,是她?哥怎的把她给带回来了。
牧歌恍恍惚惚做了个梦,梦见和杨简一起在后山竹林拆剑招。杨简耍赖说牧歌比他年长该让他三招,结果拆了一下午还是牧歌赢了。牧歌笑嘻嘻地去拍杨简肩膀,手却奇迹般地穿过了杨简身子。杨简笑着朝牧歌挥手,身子却渐渐渐渐变得透明,慢慢地消失了……
“杨简。”牧歌拼命地抓啊抓,却什么都抓不到,周围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姑娘好像醒了。”床边一名白衣女子拿着药瓶往牧歌背上撒上了一些药粉,轻声道:“月公子从未带姑娘回清月教,你说会不会是……”
“嘘!月公子不喜欢多舌之人,咱们做好本分就成。”另一名白衣女子停住手上动作慌忙看向门口,见门口未有人轻轻吁了声,将沾满血迹的帕子丢到木盆中,端起木盆往门外走去。
牧歌趴在寒冰床上浑身不停地颤抖着,周围似乎全是冰山,就连呵出的气都会冻住。牧歌轻轻哼了声睁开眼,原来还活着,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透明的石床源源不断地冒着寒气,白白的岩壁不甚光滑却泛着淡淡的光泽,是冰窟么?倒下前似乎看到了月光,会不会是他?
“公子。”门外响起女子的声音。
“如何?”蓝瑾雨低声询问。
“姑娘醒了。”女子恭敬地答道。
清润的声音有几分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牧歌费力地抬起头往门口一看,月白色的锦袍,原来真是他!
蓝瑾雨走到床边弯下腰盯着牧歌眨了眨眼睛,“牧姑娘别来无恙?”
牧歌哼了声挤出一句话,“都这样了还是无恙么?”
蓝瑾雨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有力气拌嘴就死不了。”
牧歌闭上眼无力再去理会他,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一定要活着离开这里,杀了龙霸天替杨简报仇,不想被仇恨蒙蔽双眼,但是龙霸天,必须杀了他,他是恶人本就该死。
蓝瑾雨见牧歌不再理会他觉得有些无趣,只停留了片刻就转身离去。
墙上的油灯忽明忽暗的,却是洞中惟一能给牧歌温暖的物品。五天了,一直就这么趴着,很冷但是背上却不痛了,用寒气抑制血液流动确实是个好方法,背上的伤口或许已经开始结疤,再过几日应该能起来了吧。自从那一日之后蓝瑾雨就没有再来过,耳根倒落得了清静,只偶尔有几个侍女过来送些饭菜、药丸。如果蓝家兄弟要害她大可不必大费周折地救她回来,所以牧歌每天都放心大胆地吃饭吃药,而且每次吃完药身上的寒意就会退去不少,药的气味竟与初去云谷时易凡给的药丸很像,易凡,终究是未能见到他。快些养好身子早日离开这里,早日替杨简报仇。
“哥。”蓝瑾雨推门进入书房。
“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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